回到港島的第二天,陳陽便讓法務部著手為王玉芬辦理新身份。斟酌再三,他選了“王玉靜”這個名字——玉字溫和,靜字藏著安穩,像是要把過去的顛簸都熨帖平整。
王玉靜剛拿到新身份證時,指尖反復摩挲著照片上陌生的名字,眼眶忽然紅了。陳陽遞過一杯溫水:“以后這就是你的名字,過去的事,不用再想了。”她點點頭,把身份證小心揣進兜里,像是握住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同一時間,《陳陽的時光》在市場上徹底炸開了。東南亞的唱片行里,專輯貨架前總排著長隊;電臺點播率居高不下,《傷心太平洋》《單身情歌》的旋律在街頭巷尾循環;線上平臺的下載量破了紀錄,連帶著mv里港島的碼頭、鵬城的老巷都成了歌迷打卡地。
林志成拿著一沓活動邀約闖進陳陽辦公室,臉上堆著笑:“火了!真的火了!”他把文件拍在桌上,“東南亞巡回簽售、電臺專訪、綜藝錄制……還有三個品牌想談代,你看看先接哪個?”
陳陽翻著文件,指尖劃過“粉絲見面會”幾個字。首場定在港島紅磡,開票半小時就售罄。見面會當天,場館里擠滿了舉著燈牌的歌迷,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陳陽剛走上臺,臺下便響起整齊的“陳陽”聲浪,他笑著揮手,唱起《初聲》里的片段時,全場跟著合唱,聲浪里混著哭腔和歡呼。
后臺,王玉靜隔著簾子偷看,被那片亮閃閃的燈海驚得睜圓了眼。趙峰站在她身邊,低聲道:“這就是他的世界。”她點點頭,忽然想起在馬家堡的夜晚,那時的她絕不會想到,有一天會站在這樣的光亮里。
見面會結束后,陳陽被歌迷圍到深夜才脫身。車上,林志成還在念叨著下一場活動的細節,陳陽望著窗外掠過的霓虹,忽然想起邊南縣的沈夏——不知她看到專輯的消息,會不會撥通那張名片上的電話。
隨后一個月,《陳陽的時光》在東南亞徹底引爆市場,新加坡的唱片行連續加訂,馬來西亞的電臺將專輯里的歌列為點播冠軍,泰國街頭的音像店循環播放著mv,熱度席卷了整個區域。
而在港島,這張專輯的銷量更是創下了驚人紀錄——短短一個月,實體唱片賣出320萬張。要知道,1996年香港最紅的歌手巔峰時期,單月銷量也不過250萬張,陳陽這張出道專輯直接以70萬張的差距斷層領跑,各大唱片行的貨架前,“售罄”的牌子換了一輪又一輪,連二手市場都炒到了高價。
陳陽的行程被排得密不透風。從香港紅磡的首場簽售會開始,他帶著趙峰輾轉東南亞各國,吉隆坡的商場里,歌迷從凌晨就開始排隊,隊伍繞了大樓三圈;新加坡的電臺直播間,打進來的熱線電話接不完,主持人笑稱“全島都在等陳陽開口”;曼谷的露天演唱會上,上萬觀眾跟著《天涯》的旋律揮舞熒光棒,連當地的歌手都來后臺求合影。
每到一處,趙峰都寸步不離地護在他身邊,擋開擁擠的人潮,接過遞來的專輯和筆。陳陽則始終保持著耐心,簽名時會抬頭對歌迷笑一笑,偶爾停下來聽他們講幾句喜歡的歌詞,嗓子啞了就含著潤喉糖,休息時靠在保姆車后座閉目養神,一到現場又立刻精神起來。
一個月跑下來,他瘦了些,但眼神里的光更亮了。回到港島那天,林志成拿著最新的港島銷量報表在機場等他,老遠就揮著紙:“360萬!金唱片協會直接發了鉆石認證!”陳陽接過報表,指尖劃過那個數字,忽然想起錄專輯時,老鄭說的那句“這張能火”——原來有些預感,真的會變成海嘯般的現實。
確定新專輯名《逐光萬里》后,陳陽一頭扎進了錄音棚。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幾乎是以棚為家——每天清晨帶著早餐進去,凌晨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來。趙峰總守在棚外的沙發上,泡好的熱茶換了一輪又一輪,見他出來就遞上潤喉糖,偶爾提醒一句“該歇了”。
錄《至少還有你》時,陳陽反復磨了七遍。制作人老鄭在控制臺前敲著桌子:“再松點,像對著人說話那樣。”他閉眼緩了緩,想起王語靜剛到港島時攥著新身份證的樣子,再開口時,聲音里多了層柔和的溫度,一遍過。錄《情非得已》時又換了調子,故意帶了點輕快的痞氣,逗得錄音棚里的工作人員直笑。等最后一首《唯一》的尾音落下,老鄭按下停止鍵,長舒一口氣:“成了,這張比上一張有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