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的大門緊閉。
殿門口。
滿頭白發的大太監總管,正抖著兩條腿,試圖用那把拂塵擋住蕭北望的路。
“攝……攝政王殿下!”
老太監聲音都在劈叉:
“陛下正在批閱奏折,吩咐了不見任何人……”
“滾。”
蕭北望看都沒看他一眼。
薄唇輕啟,僅僅吐出一個字,那冰冷的殺意,瞬間讓老太監如墜冰窟。
下一刻,老太監兩眼一翻,竟是直接嚇暈了過去!
林月疏,“……”
蕭北望帶著林月疏大步走進了金鑾殿。
大殿之內。
龍涎香裊裊。
身著明黃龍袍的皇帝端坐在御案之后,手里捏著一顆黑棋一顆白棋,正自己跟自己對弈。
皇帝的聲音幽幽響起:
“老三。”
“你這性子,還是這么急躁。”
“這宮門禁地,你還是說闖就闖啊?”
蕭北望牽著林月疏,站在大殿中央,氣場瞬間壓過了端坐高臺的帝王。
“皇兄既然敢下旨,自然就該料到臣弟會來。”
蕭北望聲音冷冽,帶著一絲沙啞的病態,卻字字如刀。
皇帝緩緩放下手中的棋子。
他抬起頭。
那是一張與蕭北望有幾分相似的臉,只是更加陰柔,眼神里透著股算計的精光。
“朕這也是為了你好。”
皇帝站起身,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老三啊,你身子骨一向不好,太醫都說了,你這身子若是不好生將養,怕是……”
“既然你身子不好,朕這些年也一直沒給你指婚,怕你操勞。”
說到這,皇帝的目光在林月疏身上轉了一圈,眼神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可朕聽說,你卻偏偏看上了這位剛回京的林將軍。”
“既然你身子都能經得住林將軍這般巾幗英雄的折騰,那想必是有了起色。”
“既如此,多娶一個赫蘭郡主,又有何妨?”
“多個人伺候你,為你開枝散葉,若是你能留個后,朕將來去見先帝,也有個交代不是?”
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字里行間全是兄友弟恭的關懷。
可實際上。
卻是在羞辱蕭北望!
更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林月疏聽得拳頭都硬了。
這狗皇帝!
什么叫經得住她的“折騰”?
把他當什么了?配種的種豬嗎?!
“呵……”
蕭北望忽然笑了,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蕭北望一邊咳,一邊緩緩抬起頭。
他蒼白的臉上因為劇烈的咳嗽而泛起一抹病態的嫣紅,讓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顯出幾分妖冶的破碎感。
可他的眼神,卻比剛才更加森寒。
“皇兄這份‘好意’,臣弟真是受寵若驚啊。”
蕭北望直起身子,一步步走向御案。
每走一步。
身上的殺氣便重一分。
原本守在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嚇得雙腿發軟,竟是被這股氣勢逼得連連后退!
“皇兄是不是忘了?”
“臣弟這副殘破身子,究竟是拜誰所賜?”
蕭北望走到御案前,雙手撐在桌面上,居高臨下地死死盯著皇帝的眼睛。
兩人距離不過咫尺。
呼吸可聞。
“當年那碗‘補藥’,皇兄可是親手端給臣弟的。”
“-->>怎么?”
“你想讓這件事,人盡皆知?”
此話一出。
整個御書房一片死寂!
皇帝臉上的偽善面具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瞳孔微微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