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韞應好。
“你是皇帝,揭發了奸臣,早日穩固江山對你有好處。”
裴景玉也不故意和她繞圈子,一開口就如落下一陣驚雷:“若所料不錯,與戎狄私通之人就是魏明淵。”
魏明淵?
沈知韞有些錯愕。
沒想到竟是他。
“可有何證據?”
裴景玉摸著下巴,遲疑想著:“你可記得上輩子魏明淵早早致仕,辭官歸鄉一事?”
說實話,沈知韞對其沒什么印象。
但知道這人名聲一向極好,做了半輩子的刑部侍郎,一向鐵面無私。
“這輩子我曾想暗中拉攏,卻發現……”
他故意停下,輕輕飲了口酒,知道她面上不顯,心中定然急切:
“卻發現他與戎狄私下的罪證,打著掩護給戎狄送去情報,甚至上次巴特爾來訪,還幾次去了他名下的書齋,互通消息。”
若非他知曉那書齋是魏明淵,加上一樁樁一件件的巧合,否則也難把兩人扯上聯系。
沈知韞道:“若有罪證,何不先發制人,將其一舉拿下。”
“免得朝中之事影響前線戰況。”
裴景玉點頭應和:“說得不錯,不過啊……他現在力薦我稱帝,我還不能這么早下手。”
他勾唇,笑得惡劣。
不得不說,這才是沈知韞熟知的樣貌。
之前故作溫和,只是表現。
她不再說話。
裴景玉暫時不愿對他動手。
可自己知道這人,雖不知真假,但提前告知兄長一聲,也好叫他做好防備,小心這人及其黨羽之流。
“昭昭,今晚我們相認,何不共飲一杯?”
裴景玉朝她舉杯。
“國喪未過。”
沈知韞拒絕了。
正巧,外頭隱隱傳來腳步聲,她心有所動。
“臣妾拜見母后。”
是蘇貴妃。
剛剛她叫秋月、佩蘭兩人離場,既是為了保她們一命,也是叫兩人借機行事。
瞧,這不就來了。
……
陳玄文打算離京,私下找人運作關系,卻見紫蘇突然來報,說是夫人被太后叫去宮中,恐有不測。
陳玄文當即去了蘇鶴年家中。
他家女兒正是后宮貴妃之一,協助太后整頓后宮,權利不小。
這時候,宮內外進出之人不少,傳遞消息也方便。
陳玄文等了兩個時辰,終于得到消息。
知道沈知韞在太后宮內只是協助她處理瑣事,雖暫時放心,又生疑惑。
不愿她待在宮中,怕會生出其他事端。
正好后來太后宮里的黃公公替她去府上傳話。
陳玄文面上自然一副安心模樣,私下卻花了重禮請蘇貴妃能在太后說說話,直怕他夫人愚鈍莽撞,不小心得罪太后,想叫他夫人早些回府。
蘇貴妃也看重他的權勢,幫他一把,卻不得。
只說太后看重沈夫人,待她極好,叫他安心就是。
不過也因他的舉動,佩蘭知道蘇貴妃能幫夫人,一出去,就借口離開,去了蘇貴妃那邊,求她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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