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修連忙放下食盒,蹲下來扶她,伸手輕輕揉她的雙膝:“妹妹受委屈了”
    他官服上尚有墨香,手心有熱汗,掌間的暖意透過襦裙揉進傷處,似乎在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他懂她的委屈。
    秦未雨眼眶里盈滿的淚水,一粒粒掉下來,伸手抱住他。
    不成聲地又喚了聲:“阿兄”
    陸硯修任由她抱著,直至她抽泣聲漸弱,才出聲哄道:“好了好了,知意乖,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食盒內裝的是一碟子赍字五色餅,一碟奶糕,外加一盅杏酪。
    都是她愛吃的小食,她抹了把眼淚,啃了口餅,又嗔又氣:“阿兄怎么才來。”
    “我下值得晚,城中已經宵禁,本想歇在官署里,五郎卻急急來尋,說你被父親罰跪祠堂,水米不進他怕你身弱熬不住,讓我趕緊回家看看你,這幾樣小食還是他來時順路買的,讓我給你捎過來,怕我半夜為了給你弄吃的驚動家里,害你被罰得更狠。”
    “祠堂的門不是鎖了么?阿兄哪里來的鑰匙。”
    他把鑰匙拿給她看:“幼時我常在此罰跪,你看不得我挨餓受凍,想辦法從守門王伯那里竊了鑰匙,后來干脆打了把備用,一勞永逸,這把鑰匙至今都未曾被父親發現。”
    那是陸知意的過去,秦未雨含糊應過,問他:“那裴五怎么知道我被罰跪的?”
    “他路過咱家,恰見你阿姐要去衙署尋我,問過緣由,便主動提出替你阿姐跑一趟,甚至還替我同沿街武侯打過招呼,我這才順利回來,一路順利。”
    秦未雨填飽肚子,心情爽利不少,也笑得出來了:“還是阿姐對我好,裴五也不賴,不枉我拿他當朋友,果然夠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