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族人的惡臭,是刻在骨子里的,曾經他潛入丹塔....”藥塵說完一頓:“我有和你說過中洲的這些勢力嗎?”
    “沒有。”蕭炎搖頭:“老師您之前說我離這些還太遠,不到時候,說了也無用。”
    “說了也無用....說了也無用....”藥塵低低的重復了兩遍,看著手里的煉藥手記,想著馮子昂,又轉目看向窗外。
    魂虛子也好,藥塵也罷,甚至包括蕭炎,他們不像是馮子昂,這柄自天外而來的大戟,對他們的態度,是毫無疑問的霸道和兇狂,幾能與日爭輝的金紅色能量,不入眼則罷,入眼的剎那,就能透過那桿大戟,看到近乎于毀滅的未來。
    與力量無關,那是征伐了無數個世界,攀登上生靈更高層次的,以個體的意志修訂世界規則的強大意志。
    從那股意志里,透露出來的,是死亡,是終結,是蔑視和冷酷,那是.....整個斗氣大陸都無力抗衡的凋零。
    “是啊.....”藥塵長嘆一聲,忽然沒了興致,在這種力量面前,那些過去的恩怨,又有什么意義呢?
    連先祖的殘魂都被泯滅的力量,有著平等的將死亡帶給所有人的無趣。
    “只是又一個背叛了老師的人罷了。”藥塵搖了搖頭:“不過他在魂族內的地位很高,也是這個世界上煉藥一道上走的最遠的那群人中的一個,而且也是魂殿抓捕靈魂的主導者之一。”
    “這人這么厲害?”蕭炎原本還覺得魂虛子態度親和,但現在看來,恐怕那張笑容下,隱藏著的東西很多,緊跟著他又趕忙問道:“還有,老師,魂殿抓捕靈魂是什么意思?看您的態度,您變成這樣,難道不僅僅是韓楓的緣故?還有這個什么魂殿的事情?魂虛子說他是魂族,這個魂族和魂殿.....是一個意思嗎?”
    “我當年隕落之時,他就是五星斗圣了,現在,恐怕實力更進一步....”
    “七星斗圣保底。”馮子昂插了一句。
    “七星.....斗圣....”蕭炎兩個眼珠子都有點發直,他所接觸的最強的人,也不過是冰玄煞蛟,平日里也就和大斗師什么的打打交道,再聯想起當時被納蘭嫣然作為依仗,上門時的那個‘云嵐宗’.....
    “這次來參會的,都是七星斗圣,溫候對所有七星以上的斗圣都發了通知,他們不知道溫候的秉性,所以也幾乎不會帶七星斗圣以下的超凡者來參與會議。”馮子昂的聲音明明近在眼前,但他聽起來卻恍若在天邊。
    “如果不是溫候發話,這些七星斗圣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會在乎冰河谷這種勢力,畢竟,我和冰河谷的兩位谷主都交過手,一個斗宗,一個斗尊,斗圣只需略微出售,就已超越了冰河谷能夠承受的極限,是能輕易將冰河谷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也無人膽敢追責的力量,”
    蕭炎看著藥塵手中的手記,眼神空洞,思維無限發散。
    以‘云嵐宗’的名號,壓得蕭家喘不過氣,隨手拋出來的一枚丹藥,就讓蕭家將自己放在了天平的另一端。
    而納蘭嫣然只是‘云嵐宗’的少宗主,有‘宗主之姿’。
    云嵐宗的宗主,是斗皇。
    是隔著萬水千山,就能以一個名號讓自己走上了凈身出戶之路的斗皇。
    而作為加瑪帝國最強大的勢力之一,甚至能夠影響皇室運轉的云嵐宗,其老祖,恐怕也就是斗宗。
    可云嵐宗,相比起自己見過,甚至被自己逼著吃藥,天天給自己當小白鼠的冰玄煞蛟,恐怕也就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勢力。
    而能將云嵐宗不放在眼里,甚至知都不知道的冰玄煞蛟,還要被冰河谷定期抽血當修煉耗材。
    可冰河谷的谷主,老馮剛說也不過是斗尊,但一個斗尊,已經能壓制的冰玄煞蛟不敢反抗,而如此可怕的冰河谷,又在那些接到呂布傳訊的斗圣面前,會被‘輕易的抹去’。
    而看似強大的斗圣們,卻在呂布的傳訊之下,冒著風雪跑來這座‘輕易抹去’的山脈,甚至對他區區一個大斗師都需要露出那等客套的姿態,被老馮一句話就搪塞到快速離開.....
&nb-->>sp;   而老馮所依仗的,則是他背后,能以一己之力,將整個斗氣大陸壓到失聲的呂布,可他,也僅僅是大夏十二位軍團長之一,需要聽從大夏中樞白玉京內的調度.....
    穿越者本就因為兩世為人的緣故,心性和接受能力異常強悍,可當蕭炎的思緒不斷向上,最終再落回自己身上的時候,他心里忽然泛起了一股和藥塵一般無二的無力感。
    他想要前進,想要去納蘭嫣然面前,想要在整個云嵐宗的注視下,以斗皇,甚至奢望以斗宗的身份,以絕強的武力,鎮壓一切,要討回來的東西,相比起此刻腦中所想,一股無比卑微和渺小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