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馮子昂的眼皮子底下,兩條蛇人緩緩運了一會氣后,咬破舌尖,將-->>精血滴入指肚大小的瓶子中,交給了那條等待在一邊的蛇女,對方略帶嫌棄的看了兩人一眼。
    “我說,兩位,你們修煉能不能上點心?藥也給你們了,但是這個血,今年還沒去年多呢。”
    兩條蛇人對視一眼,苦笑起來,其中一人解釋道:“黑角域里來了太多的外人,我們得做好防身的準備,不能太過消耗。”
    蛇女聞,眼珠子一瞪:“你們怕什么?那些人類還敢對蛇人出手不成?城里面的諸位大人威壓塔戈爾,八千血衛鎮守,誰敢和我蛇人族作對?”
    她對面剛剛說話的蛇人張了張嘴,最終把話咽回肚子,點了點頭,擠出一個笑容:“祭司說的是,他們不敢對我們動手。”
    “量他們也不敢!”蛇女冷笑一聲:“人類這種低劣的種族,真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可怕的,一個個的,膽小....”說了一半,猛地想起對面的兩人都是大斗師,嘴皮子動了動,沒再說下去:“兩位大人稍等片刻,我去給你們稱天蛇藥。”說完,轉身游進了洞窟深處。
    “shabi!”
    兩聲低低的喝罵聲里,兩條蛇人再度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愕然,接著互相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其中一開始和蛇女說話的蛇人意味深長的道:“大部落里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那始終不發一的蛇人看到那蛇女連影子都沒了,冷笑一聲:“坐在城里坐壞腦子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都看著那個蛇女離開的方向,顯然都防著那蛇女突然回來。
    “就是不知道,咱們年年交上去的稅,到底沒有沒用到正途上!”一個蛇人聽到對方帶著感嘆的話,搖了搖頭。
    “就連收稅是要干啥都不知道,哪里還知道正途不正途。”
    “你不知道血稅是干嘛的?”
    “我不知道啊,難道你知道?”
    幾句話說完,其中一個蛇人猛地覺得有點不對勁,好歹是大斗師了,不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但身邊人到底有沒有動嘴還是能感覺得到的,可剛才....他分明沒看到對方嘴巴在動啊!
    他猛地轉過頭,動作幅度很大,嚇了身邊的蛇人一跳:“你干嘛?”
    看著對方的嘴巴,這條蛇人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似乎又說不出來什么不對勁,歉意的笑了笑:“沒什么。”
    對方打量了他一番,正要說什么,這蛇人擺擺手:“慎,出去再說。”
    馮子昂皺了下眉頭,剛才那聲‘shabi’也好,后面的問話也好,都是他以精神力傳導的方式,傳給了兩條蛇人的。
    原本是打算套出點話來的,但不曾想對方頗為謹慎,給他來了個出去再說,這讓他后面的話問不出來,不過好在他本就是靈光一閃走的一手閑棋,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手段,沒成功倒也無妨。
    很快,進入洞穴里的蛇女就出來了,將兩包足足人頭大小的天蛇藥交給二人,待檢驗過之后,二人告辭離開,馮子昂側身往洞穴上貼了貼,讓過兩人,想了想,微微調整體內骨骼的間隙,也鉆進了那個洞窟內,跟在蛇女之后,不斷穿行于洞窟當中,直到在彎彎曲曲的洞窟里鉆了得有上千米,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和蛇人傳統建筑截然相反的寬敞大殿之中,一個臥盤于上首長椅上的蛇女,正慵懶的看著伸著手臂,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大人。”剛剛完成采血的蛇女祭祀從大殿墻壁上的洞窟中鉆出,蛇尾勾在洞窟里,將半個身子探出,低下頭,伸起手臂,恭敬的將兩枚裝著精血的玉瓶遙遙呈給那大殿中央的蛇女。
    “嗯。”她應了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抬,手指一勾,斗氣就從蛇女手上勾走了兩瓶血,送來精血的蛇女感受到手上一空,連抬頭都不敢,就再度縮回洞穴里,沿路返回。
    而馮子昂,也順著這條通道,進入到了這座大殿當中,這與其說是一座大殿,不如說是一個空心的大號地洞,比當初范癆的地下血池都遼闊不少,一排排的架子上,一枚枚的玉瓶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其上,散發出淡淡的能量波動。
    一眼望去,這里竟然有上萬瓶精血還不止。
    “又是大斗師的....”盤臥著的蛇女嘆息一聲:“真是的.....就沒有質量高一些的么?”她指縫夾著那兩枚小小的玉瓶,任由其在自己的手指縫隙里滾動,把玩了一番后,隨手一拋,就丟在了不遠處的架子上。
    她顯然是丟慣了的,兩個瓶子穩穩當當的立在架子上,沒有絲毫的晃動。
    將兩瓶精血放好,她舒展了一下腰身,整個下半身的蛇尾上,不同于其他蛇人的尾巴顏色單調,她的蛇尾,斑斕一片,色彩繽紛,但在看到的瞬間,非但不覺得絢麗,反而有種毛骨悚然的猙獰感,和她上半身的窈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蛇女之所以被黑角域的眾多的奴隸商人視為高級貨,其原因就在于比普遍比人類優越的外形,再加上那條蛇尾的加持,往往有蛇女在手的大奴隸商人,不會第一時間將蛇女出售,而是先利用蛇女天生擅舞的天賦,調教一番后,作為門面來吸引顧客,出手一批手里的奴隸后,才將之高價出售。
    可馮子昂在看到這條蛇女的瞬間,就知道,這玩意,覺得賣不出高價,實在是她的那條蛇尾,給人的恐怖,遠遠大于誘惑和美麗。
    那是人類自遠古時期,從色彩斑斕的毒物對于生命的威脅中,牢牢印刻在血脈基因當中的烙印,就連馮子昂這種堪稱百毒不侵的怪物,都在看到其的一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更不用說普通人了,只怕是退避三舍都不足以形容那種心悸。
    “只是一個斗王哎.....”冰玄煞蛟的聲音在馮子昂耳畔響起,帶著幾分好奇:“蛇人族全族最高戰力也不過是斗皇,你為什么要這么謹慎啊....”
    原本還有些慶幸自己一路進來沒有讓任何人發現的馮子昂,剛要說自己潛行的手藝有所精進,聽著這聲滿是不解的疑問,呼吸都為之一窒,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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