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如此,在碎氣幫的追殺下,沉廬也數度險些喪命,甚至連那桿性命相交的長槍,也都讓人打成了兩截。
    而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這小子竟然也沒放棄自己的事業,挑了數個捕奴隊,硬是在逃命的路上還救出來了一批奴隸。
    而在這個過程里,他也發現了蛇人族的一個神奇的現象,凡是大斗師級別的蛇人,都有定期前往蛇人族大型部落上供精血的任務,名為:血稅。
    這也導致了外圍的蛇人族小部落中大斗師級別的蛇人進階緩慢,缺乏自保能力。
    而這些大斗師級別的蛇人,其實心里也是拒絕這種上供行為的,精血可不是什么簡單的玩意,一次上供,少說三個月的修行就要打水漂,想要補回來,又得是三個月的苦修。
    而這種上供頻率,則是每年一次,這也就意味著,蛇人族的大斗師們,每年都有半年時間是毫無長進的,若是再受個傷什么的,這個實力進程就更慢了。
    如此一來,血稅自然會讓蛇人們怨聲載道,但蛇人大部落,則會給與一種藥粉,這種名為‘天蛇藥’的藥粉,能夠快速提升斗者和斗師級別蛇人的實力,對于大斗師級別的蛇人,也有一部分加成修為的座位,但也僅能提升一個大位階中的實力,對于沖關作用卻是不大。
    原本聽到這里的時候,馮子昂還覺得正常,可繼續往下聽,越聽馮子昂的面色越是古怪了起來。
    這個藥粉對于斗者和斗師的實力提升,可謂是立竿見影,甚至有一兩年就從剛入斗者的小白,一口氣沖到斗者巔峰的都有,就算是斗師層次的修煉者,在這種藥粉的加持下,也能縮減將近三分之一的修煉時間。
    但到了大斗師層次,這種藥粉的弊病就體現了出來,習慣了利用藥粉來加持修行效率的蛇人,很難忍受自己那堪稱龜爬一樣的修煉速度,自然會更大劑量的服食,但每次上繳血稅,給與的‘天蛇藥’是定量的。
    想要更多的‘天蛇藥’,那就需要更大量的‘血稅’...
    超凡也好,修煉也罷,都是能讓人上癮的,沒有人能夠拒絕那種自己的力量不斷上升的誘惑,這是扎根在生靈血脈最深處的本能。
    無論是對于權力的追求還是對于財富增長的渴望,都是對‘追求力量’的具象化。
    追求更強大的力量,追求超越同類的欲望,從來都是有智生靈的本能。
    哪怕是‘吃個桃桃好涼涼’、‘糖果超甜’也不會拒絕自己擁有更多的‘力量’,只是有些人能吃得住為提升‘力量’而付出的辛苦,有些人吃不住罷了。
    而現在‘天蛇藥’這種東西,則能夠極大的縮短所付出的汗水,這種誘惑,對于任何一個超凡者來說,都是難以拒絕的。
    哪怕是用上繳血稅來交換,在很多超凡者眼中,也都是值得的,那種都斗者開始,就一直服用‘天蛇藥’的超凡者,無論是習慣還是‘天蛇藥’所帶來的修行加成,都會成為一種只針對超凡者的成癮性。
    這種成癮性,對馮子昂來說,比起那些對于毒品的宣傳,都更加的感同身受。
    所以,馮子昂聽到這里的時候,臉色已經不能用古怪來形容了,聯想起之前范癆的‘血煞丸’還有那個青山鎮的白雪女王,馮子昂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說著,沉廬就拿出了一包藥粉,遞給了馮子昂:“這就是天蛇藥,是我從一個死去的蛇人大斗師身上找到的。”
    “你試了?”馮子昂眼神一下警惕了起來。
    “嗯。”沉廬悶悶的應了一聲,馮子昂看著他,沒說話,沉廬呵的笑了一聲:“沒人能擋住的這種誘惑吧,而且,我又不用交那什么血稅。”
    馮子昂沉默著,確實,沉廬說得對,這是幾乎沒有任何一個超凡者能夠抵擋得了的誘惑。
    “沒用....”沉廬嘆息了一聲:“不愧是叫天蛇藥,這東西,我吃下去不但沒用,還差點要了我的命。”
    說著,他抬起了手,伸出三根手指,語中滿是惆悵:“三天...整整拉了三天,差點拉成人干。”
    馮子昂接過那藥粉,拆開外皮,打量了一下,還湊到鼻前聞了聞,皺了皺眉。
    在藥塵給蕭炎上課的時候,他也始終在旁邊光明正大的偷聽,就算是跑出去打獵的時候,蕭炎也會在他回來時,將藥塵教給他的知識轉述給馮子昂,所以,他多少也算懂了點煉藥的知識。
    他可是高級超凡者,記憶力之強大,遠勝蕭炎,雖然不懂藥塵說的那些藥性什么的,但卻全憑著自己的強大記憶力,將這些原本從光滑的大腦上溜走的知識,硬生生的背了下來。
    但遺憾的是,這份‘天蛇藥’,顯然在他的知識儲備之外,最起碼,他搜索遍了大腦中記憶下來的那些由藥塵口述而來的氣味,也沒法從這包粉末中分辨出來成分。
    他掂了掂手里拿包二兩不到的藥粉,長嘆了一口氣。
    (這下可真成了笑氣大陸了,黑角域的血煞丸還只針對《血煞訣》的修煉者,青山鎮的神丹倒是覆蓋面積大,但也只在幾個青山鎮里流傳,現在這天蛇藥倒好.....蛇人從小吃到大....)
    “呵....”馮子昂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他忽然對自己去找美杜莎,來修改一下劇情的打算,不報什么希望了。
    但是他旋即腦子里又閃過一道念頭,問道:“這個血稅,交上去的精血,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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