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他嗆了一下,幾滴水從他鼻腔里噴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充斥在鼻孔里,腐敗而腥臭,就像是肉臭了一樣的味道。
    (尸臭。)
    他腦子里猛地閃過這么一個念頭,當即被惡心的夠嗆,狠狠一擤,被黑冰凍結的水跡從他鼻腔里噴出。
    可四周就仿佛潮水一樣涌來的惡鬼之力,源源不斷的在他身上匯聚,數次都要凝聚出水來,馮子昂有心在自己身上干脆罩一層寒冰算了,可一回頭就看到還茫然看著自己的阿猛,和明顯感覺到了什么的練霓裳。
    “小練,你先帶他出去。”
    “收到!”標準的牛馬發后,練霓裳連多一個字都沒問,揪住阿猛的后頸,在墻壁上一蹬,就如穿林燕子一樣翻出了走廊,順著螺旋的樓梯扶手就滑了下去。
    阿猛手舞足蹈,但也知道輕重,明明被嚇的臉色發白,愣是一聲不吭,而原本圍攏在馮子昂身邊的惡鬼之力,則像是被他倆的動作牽引一樣,分出好大一股向著二人涌去。
    “哼!”馮子昂冷哼一聲,抬手一招原本佇立在走廊入口處的冰柱霍然膨脹,將那股即將追著練霓裳而去的惡鬼之力堵了回來。
    “來來來。”馮子昂轉身,對著走廊一側寫著‘總經理’牌子的房門勾了勾手指頭:“我倆來好好練練!”
    伴隨著他的話音,前方的那扇門,悄無聲息的打開,門內,濃濃的黑暗籠罩,濃郁如墨,那黑暗深邃到無以復加,甚至在看到的時候,會不禁升起一種莫名的好奇心,讓人有種想要仔細看清里面到底有什么的沖動。
    這種沖動頗為強烈,然而,馮子昂卻神色漠然,非但沒有上前一步,甚至還轉過了身,反手一把捏向了后方。
    一縷黑色的細絲,直接被他攥在手里,濕漉漉的,擰出了一手的水。
    “真埋汰啊....”馮子昂揪著那一縷細絲,嘲諷一聲,他背后一扇門里,一具被水浸泡的腫脹發白的尸體,不知何時站在門口。
    超凡感知里,這具女尸在出現的瞬間,原本靜靜縮在屋子中的惡意能量瞬間擴散,眨眼間就將整個頂樓充斥的滿滿當當。
    馮子昂心頭一跳,這種惡意能量瞬間擴大的景象,和當初在胡芳小吃內的那一幕一模一樣!
    女尸的手扒在門框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門里走出,但是和馮子昂面對面的瞬間,動作卻又戛然而止。
    濃重的水腥和尸臭味撲面而來,而馮子昂手里的那黑色細絲,就是從這具女尸的頭上伸出來的。
    “過來吧你!”
    馮子昂不敢耽擱,生怕這頭鬼也和胡芳小吃里的那位一樣整出點幺蛾子,猛地一用力,門口的女尸頭上傳來一聲刺耳的撕裂聲。
    那一撮頭發連著的頭皮都被馮子昂直接撕了下來,而它也被這股大力牽動,直挺挺的朝著馮子昂砸了過來。
    迎接它的,自然不可能是溫暖的擁抱,而是一只被寒冰裹的像是滅霸的大手套一樣的巴掌。
    數十斤的堅冰以接近音速的高速狠狠摑在女尸的頭上,就像是抽爆了一個大西瓜般,剎那間,紅的白的黃的漿液飛濺,竟然愣是被馮子昂抽爆了腦袋,不等女尸跌倒,腳下的寒冰拔地而起,瞬間就將其凍結在其中。
    下一刻,包裹在其身上的寒冰中登時涌入大量的黑意,瞬間就將緊貼在它身上那一層寒冰染的宛若墨汁。
    “好家伙,還是個大貨!”馮子昂見此心中一喜,對他而,這些哪里是惡鬼之力,都是他用來煉血的薪柴啊!
    可沒等馮子昂再做動作,他臉色陡然一變,剛剛漆黑如墨的寒冰中源源不斷的惡鬼之力,戛然而止,就像....里面空無一物一樣!
    (跑了?)
    馮子昂心頭一緊,直到現在,他都沒見過能直接突破黑冰的惡鬼,哪怕是胡芳小吃內的那頭惡鬼,也是以對撞突破的形式和他進行對抗。
    而即便是那種能夠以鬼蜮籠罩一個片區的惡鬼,在最后被他封入寒冰后,也會被壓制。
    可眼前這具尸體?竟然跑了?
    馮子昂心念一動,原本包裹著尸體的黑冰一下收緊,在清脆的碰撞聲里,馮子昂心里暗罵一聲,這家伙竟然真的跑了。
    超凡感知依舊被無處不在的惡意能量干擾,無法看清那具尸體的去向,眉頭一皺,干脆不再糾結,層層寒冰順著他的腳下就蔓延開來,原本寬敞的走廊剎那間就被寒冰填滿。
    非但如此,馮子昂的寒冰在將整個走廊塞的滿滿當當之后,還不罷休,散發著森森寒意的堅冰,不斷擴張。
    在一聲聲模糊的碎裂聲里,擠開一扇扇緊閉大門,在一連串的木板碎裂聲里,徹骨的寒冰灌進門后的房屋內。
    伴隨著寒冰的蔓延,馮子昂的感官也徹底遍布這頂樓的每一處角落。
    馮子昂眼神一厲:“找到你了!”
    第二具女尸尚未現身就被蜂擁而至的寒冰凍結,但就和第一具尸體一樣,馮子昂的寒冰緊緊凍住沒幾秒鐘,抽取了一層惡鬼之力后,再度失蹤。
    “還跑?”馮子昂冷笑一聲。
    伴隨著他的冷笑聲,無數的寒冰不斷擴張,大片大片崩解的冰層干脆不再以冰塊的形式推進,而是在他的操控下,變成了一道道肆虐的黑色風暴。
    頃刻間,整個頂樓,都是呼嘯的冰霧。
    “看你還能往哪跑?”
    下一刻,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他轉身的瞬間。
    他的呼吸,打在一張腫脹青紫的臉上。
    慘白的眼睛,與他不足一寸!
    一縷長發,向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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