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你們那邊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此時的阿猛還是那身黑色皮夾克，手里拎著一個公文包，正在急匆匆的朝著機場趕，他剛剛買好返航大寧市的機票。
    “公司已經弄下來了。”老吳的聲音傳過來：“但是推廣需要時間，這邊的人還算配合。”
    “那就好。”阿猛皺眉：“馮老大對這事很上心，雖然只問了一次。”
    “行，我知道了。”吳有山嘆息一聲：“公司是弄下來了，但是廣告也好，推送也罷，都是需要時間來發酵的，這么幾天的時間，連合同都談不下來。”
    “那就加錢！”阿猛非常果斷。
    “咱們哪兒還有錢啊...”老吳苦笑：“我和老圖雖然有點身家，但是比起這幫子人，還是差的太遠了。”
    “什么意思？”
    “你知道一個明星一天能賺多少錢嗎？”
    “沒關注過。”阿猛搖頭。
    “一天，208萬！”
    “這么狠？”阿猛也嚇了一跳。
    “呵呵，這還狠？”老吳嗤笑一聲：“那我給你說個更狠的，一部粗制濫造的減肥片，能洗九位數！”
    老吳的聲音聽起來無力的很：“也就我們是仗著黃老大這邊的關系強插進來的，按著他們的腦袋，但實際上，人家壓根就看不上咱們，我這個吳半城，和人家的營收比起來，真就是個工地上打灰的。”
    “所以，他們使絆子？”阿猛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使絆子？他們也配？”老吳冷笑一聲：“心是夠黑，但手不夠狠，明星嘛，屁股底下有多少屎無所謂，但臉上要光鮮，我們要推練小姐，他們確實不爽，但也算配合，就怕有腦子不清楚的給我們搞事情。”
    “那是什么原因？”阿猛皺起了眉頭。
    “不是人的問題，我敲打了幾下，老實了。”老吳點上煙，吞了一口后道：“誰扯后腿，我就弄他，就這么兩天，我已經整了好幾個了，剩下的也都安分了，主要是時間，時間不夠用。”
    “這娛樂業不是咱們這么玩的，馮老大給的時間太短，咱們完全沒時間和宣發機構對接，只能靠人家娛樂公司的路子。”老吳解釋道。
    阿猛嘆了一口氣：“馮老大催得急，實在不行我找局里說說，讓局里幫著想想辦法？”
    “先看吧，我抓緊，要是明天事情還是安排不下去，你看看能不能找找人。”
    兩人匆匆聊了幾句后，都各自掛了電話，阿猛拎著手提包坐在馬路邊，想了想，再度打開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就在他馬上要撥通的時候，猛地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阿猛心頭一跳，但還是瞬間接起：“老大！是我！”
    “你現在在哪？”
    “我在...”阿猛環視一圈，可這陌生的城市里，如果不是天上的太陽，他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哪里說的上在哪？
    “我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阿猛靈機一動。
    “好，那你現在改道，來這個...”馮子昂聲音頓了頓，然后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標志：“這里有個開元棋牌，招牌很大的。”
    “馬上到！”阿猛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伸手攔車。
    “對了，小練的推廣還沒開始吧？”馮子昂的聲音再度傳來。
    阿猛心里一緊，生怕馮子昂是來催工的，搖搖頭道：“還沒，時間有點緊張。”
    “那就行！先停一下。”馮子昂的聲音就像是天籟，一瞬間就讓阿猛懸著的心呯的一聲落回肚里。
    “啊？”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嗯，停一下。”馮子昂再度道。
    “好的，我知道了！”
    “嗯，你快點過來！”馮子昂掛斷電話，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手機，一旁的練霓裳看著馮子昂的臉色，好奇道：“怎么了馮工？”
    “沒怎么。”馮子昂搖搖頭：“阿猛這小子也不知道搞什么，聽上去蠻開心的樣子。”
    “可能他也感覺到了馮工的開心，替你高興呢吧？”
    “什么玩意，我和他還心有靈犀是吧？”馮子昂翻了個白眼，看著前方巨大的廣告牌，頗為感慨的道：“這幫家伙的效率可真高啊....”
    “是呢...”練霓裳也昂著頭，和馮子昂看著同一個方向，喃喃道：“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人。”
    他們的正前方，巨大的廣告牌上，一個赤紅色的圓圈當中，由大夏文字變體而書寫的‘開拓’二字，正散發著迷蒙的光。
    “管他呢，先打過去看看。”馮子昂說著，掏出手機，順著廣告后綴的合作電話就撥了過去。
    “您好，清洲開拓集團歡迎你的致電....”甜美的女聲里，馮子昂看了一眼練霓裳：“得，知道了，黎庶昌那家伙。”
    而就在馮子昂打電話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他的視野中，車門打開，面無表情的黃開疆，走下了汽車，隔著遠遠的，錘了錘自己的心口，對著馮子昂遙遙鞠了一躬，待他那錘在心口的手攤開，一粒黑色的寒冰，靜靜的躺在手心正中。
    “你先聯系。”馮子昂將手機丟給練霓裳，朝著黃開疆走去。
    他手指一勾，那一粒碎冰頓時向他飛來，在手心里掂了掂，馮子昂一笑，這冰塊的顏色黑了不少，里面的惡鬼之力近乎充盈：“怎么？上次沒削你，這會兒自己趕著來了？”
    “馮組長，是我唐突了。”黃開疆深吸了一口氣：“當初留下滿地的鬼冰，不就是讓我再來和你聯系么？”
    “...”馮子昂看了看黃開疆手里的冰，又看了看黃開疆的丑臉，嘴皮子動了動，很想說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話到了嘴邊，卻覺得這么說有失自己的高人身份。
    但是比起所謂的高人身份，馮子昂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你剛才叫它鬼冰？”
    “呃...”黃開疆沉默一瞬：“這是我自己起的名字，如果叫錯了，還望馮組長海涵。”
    “你以前見過類似的東西嗎？”馮子昂拾回自己的那一粒寒冰，在手里拋了兩下。
    “沒有，在馮組長手里，我第一次見這種冰。”
    “這樣啊...”馮子昂剛剛升起一點的好奇心，就這么被澆滅了，不過想來也是，自己的黑冰來源是大夏清洲吐蕃，而非這個世界的產物，雖然有幾分奇妙的相生相克，但黃開疆見過才奇怪。
    “當日貿然帶馮組長去禁區，其實是一場誤會。”
    “怎么說？”馮子昂將那粒冰捏碎，崩解的冰屑順著手心簌簌而下，風一吹，點點的晶瑩，刮散在空氣里。
    “雪域大酒店事件，我向外地進行求援，我哥答應派人來幫忙解決，我以為是您。”
    馮子昂一愣，他完全沒想到是鬧了個烏龍：“那天在機場路上，老黃沒和你說清楚？”
    “他只給我說對您要保持尊重，以及您的實力，其他的，一概沒提，所以我才以為您是來支援的。”
    “....”馮子昂一臉的無語，沉默了幾息才道：“那你哥給你提供的支援呢？什么時候到？”
    “他說來不了了。”黃開疆面無表情。
    “什么意思？”
    “說他原本能抽出一個叫劉家義的馭鬼人來，但那個人出了意外。”
    “嘶....”馮子昂忽然覺得牙有點疼，他回頭，看到練霓裳還在對著電話說著話：“我管你黎總還是黎董，怎么著？他的名字叫不得嗎？”
    電話里有一個尖銳的女聲：“你有沒有禮貌！他是我們公司的領導知道嗎？”
    “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領導不領導關我屁事？”
    “那你可以問我！！！”
    “我沒有問你嗎？我有沒有問過你黎庶昌是你們的什么人？”練霓裳一臉的無語。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兩個女人隔著電話吵做一團，馮子昂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黃開疆：“算了，那個劉家義來不了了，你們也挨了我一頓打，你們的事，我幫你們看看吧。”
    黃拓土深深鞠躬：“大雪市，滿城百姓，感激不盡。”
    “可拉倒吧！”馮子昂翻了個白眼，手一招，將練霓裳手里的電話召了過來，聽著里面還在扯著嗓子罵個不停地女聲，直接掛斷：“和我一塊兒來的那小伙子說，你跑到酒店里去了？”
    “確有此事。”黃開疆說著，給馮子昂拉開了車門，馮子昂上車，練霓裳氣鼓鼓的跟著進來，馮子昂頗感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對黃開疆道：“那等他過來，咱們一塊去。”
    黃開疆側頭看了一眼馮子昂，嘴皮子動了動：“那人好像不是馭鬼人？”
    “對。”馮子昂點點頭：“我挺看好他的，帶他多見見世面，看以后能不能給自己找個助力。”
    “你想培育馭鬼人？”黃開疆一下就明白了馮子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