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李素素與吳大夫暫時擺脫了追兵,撤回了棺材鋪下的密室。
人人帶傷,精疲力盡。
吳大夫的左肩被箭矢劃開一道深口,他咬著牙,自己用烈酒清洗傷口,敷上金瘡藥,動作熟練得令人心驚。
他看了一眼正在幫蘇硯重新包扎臂膀傷口的李素素。
“州府官兵介入,意味著景王或者睿王,已經動用了官面力量。此地不能再待了。”
蘇硯臉色蒼白,失血讓他有些虛弱,但眼神依舊銳利。
“他們聯手了?還是各自為戰?”
“不像聯手。”吳大夫搖頭,“更像是默契地都想把水攪渾,趁機撈魚。景王想借官府之力名正順地控制我們,睿王則想借刀殺人,或者逼我們走投無路,只能向他屈服。”
形勢比預想的更惡劣。
他們仿佛成了漩渦中心,被多方力量撕扯著。
“必須立刻轉移。”蘇硯當機立斷,“墨十,安排下去,啟用最后那條線路,去‘沉魚坳’。”
“沉魚坳?”
李素素輕聲重復,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地名。
“是我早年布下的一處絕密據點,靠水,易守難攻,且知道的人極少。”蘇硯簡單解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那里是我們最后的退路,也是反擊的。”
眾人不再多,立刻行動起來。
簡單處理了傷口,補充了食水,在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刻,一行人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棺材鋪,乘坐一條不起眼的小貨船,沿著錯綜復雜的水道,駛向未知的“沉魚坳”。
船行一日一夜,期間換了兩次船,繞行了數條僻靜水道,最終抵達了一處被蘆葦和茂密竹林環繞的幽深河灣。
幾間看似廢棄的漁家木屋零星散布,地勢險要,視野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