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景王，就是要插手定鼎之事！

蘇硯沉默著，大腦飛速權衡。

繼續效忠睿王，且不說那條路是否符合他內心日漸滋生的質疑，單看眼下，“雀鳥”的追殺、睿王可能存在的滅口心思，都已讓他舉步維艱。

而景王拋出的，雖可能是裹著蜜糖的毒藥，卻也是目前可見的、唯一可能破局的機會。

“殿下需要確鑿的證據。”蘇硯緩緩開口，目光銳利地看向景王，“但睿王行事謹慎，‘雀鳥’組織嚴密，單憑口供，恐怕難以動搖其根本。”

“所以，才需要玄同兄你的‘投名狀’。”景王身體微微后靠，指尖輕輕敲擊著紫檀木的扶手，“不僅僅是口供，我要你掌握的，睿王與各地官員、軍中將領往來的秘密賬冊，我要‘雀鳥’在江南乃至京畿的據點分布，我還要你親自指證睿王利用《匠作奇物》，私煉軍械、圖謀不軌。”

這要求，是要蘇硯將自己與睿王捆綁的所有證據，以及自己的身家性命，徹底交到景王手上。

蘇硯的臉色白了三分。

這已不是簡單的合作，而是徹底的投靠與臣服！

景王將他的掙扎看在眼里，并不催促，轉而將目光投向一直緊繃著的李素素。

“李娘子，本王的條件，你覺得如何？一個全新的身份，一世安穩，阿澤光明正大的前程這難道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李素素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景王描繪的未來，美好得如同幻夢，是她黑暗中唯一能看到的光。

她幾乎要脫口答應。

但

她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語的蘇硯。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的冷酷、他的算計、他偶爾流露的復雜，以及昨夜在蘆葦蕩中擋在她身前的背影都讓她無法簡單地將他視為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同盟或敵人。

如果她答應了景王，蘇硯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