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也似乎松了口氣,偷偷看了母親一眼,迅速跑了出去,小耳朵還紅紅的。
書庫內恢復了安靜,卻有一種微妙的氣氛在無聲流淌。
蘇硯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搖曳的竹影,仿佛自自語,又仿佛是說給李素素聽。
“人生在世,如舟行水上,有時風雨驟至,有時迷霧重重。但只要能辨明方向,持心如舟,終能渡過險灘,見得月明。”
李素素怔住了,她沒想到蘇硯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沒有追問,沒有鄙夷,只有深沉的理解和鼓勵。
她看著他挺拔卻莫名透出幾分孤寂的背影,心中最堅硬的那一處,仿佛被什么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
但她立刻警醒起來,想起了吳大夫的警告,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和過往。
她一個“新寡”婦人,還帶著孩子,卷入如此巨大的麻煩之中,有何資格去奢望他人的溫情?
那不過是鏡花水月,徒增煩惱罷了。
她垂下眼簾,將所有翻涌的情緒壓下,恢復了平日的疏離與恭敬。
“多謝先生開解。”
蘇硯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
最終,他只是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轉身離開了書庫。
然而,就在蘇硯離開后不久,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驚慌的喊聲--
“李娘子!李娘子!不好了!阿澤阿澤在河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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