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是蘇先生啊!”
那伙計見到來人,臉上瞬間擠出了諂媚的笑容,腰也不自覺地彎了幾分。
“小的不知先生在此,驚擾了先生清靜,真是罪過罪過!”
他顯然對這人極為忌憚。
蘇先生的目光在李素素和受到驚嚇的阿澤臉上停留片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隨即轉向那伙計,語氣平淡卻透著冷意。
“王大夫懸壺濟世,清遠鎮誰人不知?若有疑問,堂堂正正下帖相約,以禮相待便是。爾等今日這般行徑,攜威逼之勢,對待一新寡居家婦人,豈是君子所為?豈是濟仁堂該有的門風?”
伙計被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喏喏不敢。
“回去稟告你們東家,若真有心與李娘子探討醫理,蘇某可代為引薦,擇一公開場合,光明正大地商議。若再行此等鬼祟威逼之舉,休怪蘇某請里正和鎮上的父老們來評評理了。”
這番話,既全了濟仁堂的顏面,又給了對方一個臺階,更點出了背后撐腰的里正和鄉紳,可謂滴水不漏。
那伙計如蒙大赦。
“是是是,蘇先生教訓的是!小的這就回去稟明東家!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帶著兩個壯漢,灰溜溜地快步離開了。
李素素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松。
蘇先生不再看他們,轉而看向李素素。
“李娘子受驚了。玄同在此設館,也算半個地主,斷不容此等無禮之事發生。”
“多謝蘇先生解圍,若非先生,妾身母子今日恐難善了。”
李素素轉身,對著蘇先生深深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