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不再多,收了診金,便告辭離去。
但他的話,已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李素素的心潭。
柳蕓娘拿著新藥方,眼神復雜地看了李素素一眼,終究還是出去抓藥了。
傍晚,閆潤之回來了。
他換了一身干凈長衫,臉上的慌亂已盡數斂去,又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的假面。
他關切地問候李素素的身體,對早上的“失態”再次表示歉意,辭懇切。
若非經歷生死,李素素幾乎又要被他騙過。
只是他越是如此鎮定,李素素心中的寒意就越盛--
這背后牽扯的,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還要可怕!
是夜,萬籟俱寂。
李素素摟著阿澤,睜眼望著漆黑的屋頂,吳大夫的話在腦中反復盤旋。
“根莖猶在”?
那盆土!
那浸了毒藥的土壤,就是證據!
必須挖一些包起來!
就在她小心翼翼準備起身時,窗外,一聲極其輕微的輕響,打斷她的動作。
像是有人踢到了一顆石子。
李素素全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凝固。
夜深人靜,誰會在窗外?
她輕輕放開阿澤,屏住呼吸,赤足挪到窗邊,透過桑皮紙的微小縫隙,向外望去。
月光清冷,院子里空無一人。
但就在她窗下的陰影里,似乎有一個小小的、深色的東西,靜靜地躺在那里。
那不是院子里的石頭,更不像落葉。
李素素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那是什么?
是誰留下的?
是警告,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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