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夏芊雨最終淡淡開口，沒有直接回答關于家族的問題，反而像是默認了周揚的猜測，“所以，管好你自己，別亂說話。”

這時，走廊外響起皮鞋特有的那種腳步聲，雖然大家都是新生，但對這個都很有經驗了，原先熱熱鬧鬧的教室，迅速安靜下來，每個人都趕快回到座位，老老實實坐好。

教導主任進來后，是個四五十歲的男教師，姓李，名衛東，國字臉，雖然看起來一板一眼地很是嚴肅，但實際的作風卻有點脫手掌柜的意思。

“干嘛呢，這么吵，整個年段都能聽到你們聲音了，預備鈴都打完了，還不回到座位！”

李衛東一邊維持著作為教導主任的尊嚴，一邊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林墨。

他現在可是見識到了對方真的是手眼通天，連警察的調查都能直接撤銷…原本他是一點都不想來這邊的，但無奈周副校長非要讓他來觀察一下對方。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也沒有辦法，好在對方并沒有什么異常和一個普通的學生倒是沒什么兩樣，這也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李衛東的呵斥讓教室瞬間死寂，張美娟的抽泣聲卡在喉嚨里。她肥胖的手指還僵直指著陳堯安，臉上漲紅的血色褪成慘白。

李衛東目光掃過她刻意拔高的哭腔，又瞥見陳堯安羞憤扭曲的臉，最終落向林墨平靜的側影——那少年正低頭咽下白玥遞來的橘子瓣，銀發少女指尖還沾著橘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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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美娟！”李衛東聲音沉得像鐵塊砸地，“預備鈴響多久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他刻意避開陳堯安是否騷擾的質問，只揪住紀律問題，“要鬧去教務處鬧，別耽誤全班上課！”

“好了，安靜，別讓我聽到你們班還在吵了！”

說完他就一個踉蹌的走出了班級，準備回去向周明匯報一下情況。

趙子豪幾人見李衛東離開，立刻圍到林墨座位旁。鄭源凱擠眉弄眼地壓低聲音：“墨哥，傳授下經驗唄？你到底怎么把白玥騙到手的？”他邊說邊偷瞄白玥，后者正專注地給林墨剝橘子，銀發垂落肩頭，對旁人的目光渾然不覺。

林墨咽下橘子瓣，瞥了眼鄭源凱：“是她追的我。”

“不可能！”鄭源凱瞪圓眼睛，指著自己又指林墨，“論顏值我差哪兒了？”

話音未落就被趙子豪勾住脖子拖走：“得了吧你，人家白玥就吃高冷這款！”

另一側，宋濤用筆戳了戳沒離開座位的劉偉浩：“浩子，裝啥好學生呢？”

卻見劉偉浩猛地一顫，右手不受控地在草稿紙上瘋狂演算數學公式，嘴里發出崩潰的低吼：“沒什么，不是考差了嗎，努力一下！”

宋濤看著劉偉浩右手不受控地瘋狂演算數學公式的模樣，嗤笑一聲，故意將椅子往后一仰，翹起二郎腿：“浩子，臨時抱佛腳沒用！知道我這92分怎么來的嗎？”

他刻意晃了晃手中那張物理試卷，鮮紅的分數在劉偉浩眼前晃動，“暑假八門補習班！從早到晚，題海戰術！那強度，嘖，跟坐牢似的！”

他壓低聲音，卻難掩炫耀的意味：“知道京北大學沖刺班多貴嗎？一節課頂你一個月生活費！但值啊！你看這大題——”他手指重重戳在試卷最后一道題上，“題型一模一樣！補習班老師押題神準！要不是我爸媽狠心砸錢，逼著我戒了游戲……”

他拖長尾音，滿意地看著劉偉浩越來越僵硬的側臉，“哪能甩開你們這么多？清北？現在想想，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戲嘛！”

劉偉浩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宋濤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過來。

他死死盯著草稿紙上那行被“小右”強行推導出的復雜公式，后頸仿佛還殘留著那晚排水渠里冰冷黏膩的觸感。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廉價餅干混合著烤油邊的油膩氣味似乎又涌了上來。他咬緊牙關，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閉嘴！吵死了！”

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卻完全不受控制，依舊以驚人的速度和精準度在紙上飛速書寫，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銳響，仿佛在無聲地嘲諷著宋濤的炫耀和劉偉浩自身的抗拒。

那流暢的動作，帶著一種非人的、冰冷的效率，與劉偉浩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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