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風兒吹落一片花瓣,打著旋飛落下來,君長澤阮汐嫣二人一前一后,步子不疾不緩的走著。
終是君長澤忍不住先開了口。
“你個沒眼力勁的,你就這樣聽著那些人詆毀你?”
“你不是很能耐,很凌厲的嗎?你啞巴了?”
“哼,你也是只說不做的假把式,也只會欺負欺負我這個小可憐罷了。”
滿腹的委屈啊。
她當初嫁他的時候,他都快哭死了,現在更是滿滿的心疼。
阮汐嫣再次哭笑不得,他要不要聽聽他自己在說什么?他是小可憐?那方才懟得宋定安啞口無,懟得那些世家公子低頭求饒的又是誰?
而且,他若是小可憐,那秦閣老只怕要氣得吹胡子瞪眼了。
不過。
她捂唇一笑,“誰讓你是我表兄呢?皇后娘娘可說了,欺負你,別客氣。”
君長澤笑道,“還有心思跟我斗嘴,看來你也沒那么傷心,那行,我得聽母后的,不過,我也愿意讓你欺負,誰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阮汐嫣啊,不僅救了宋定安,還救了他,比救宋定安更早的救他呢,在這上頭,他算是贏了他一回。
想當初他剛穿過來的時候,極其不適應這里的一切,封建的教條,嚴格的訓練,守舊的思想,甚至步子邁多大,飯菜吃多少都要被管束,每一樣都打破著他原先的理論和生活,就算是錦衣玉食,但對于沒有網絡,不知何為人身自由的國度,對于他來說都是束縛。
他是太子,是自出生便立的儲君,是日后要成為一國之帝,要掌管千萬人性命的人,這種束縛顯得尤為明顯和嚴重,就在他快被逼瘋時,她出現了。
那雙清澈得能看得清自己倒影的眸子,那粉雕玉琢的小臉,那軟糯香甜的聲音,在他吃不下的時候,端來一碗白粥,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他。
或許是她那溫柔里帶著堅毅的眼神,又或許是那天她的出現就像是給他帶來了一抹異樣的色彩,他開始吃飯了,漸漸的好了起來。
想到這里,君長澤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汐嫣,你當初為何要來救我?”
他當時是抱著必死的心的,他想,死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穿越回去了。
阮汐嫣先是一愣,隨后輕聲回答,“你是我表兄啊,我母親也說過,你與皇后娘娘是我今后最親近的人了,我不救你救誰?”
而且,也不算救吧,左不過天天送好吃的給他吃,當初的他太瘦了,那樣好看的一個小哥哥,怎么能瘦成那個樣子?
“而且,活著有什么不好?古人云,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我們活得已經比其他人更好。”
“親人”兩個字叫君長澤心花怒放,他就知道他在她心里是很重要的,他就知道她心地善良關心他。
身后跟著的一夏看到這里,暗暗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