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沒有跟上來,齊憶煙身后只有君九辰和戚老將軍身邊的幾名參將。
參將們早就對這個鐘離翔不滿,聽到女帝發令,立即上前就要把鐘離翔拿下。
可那鐘離翔卻是個有點功夫在身上的,卻也不見他腳下如何動彈,身形便后退了丈許。
戚老將軍的三個兒子見狀親自上手,鐘離翔掙扎了許久,才被禁錮住。
鐘離翔不滿地高聲喊道:“請問陛下,為何要打我?”
都護府門前的爭執吸引了過往的百姓,大家紛紛駐足,想要看看發生了什么。
這鐘離翔雖然不如他哥哥鐘離牧有名,但在京城里也是數得上名字的人,否則戚老將軍也不會把他留在都護府里讓他做個文書。
這也權當是北秦的一種態度,以后南疆城也是北秦的一部分,這些官職不是都留給北秦人做的,南疆百姓如今也算是北秦的百姓,若是有才華,也能當官。
齊憶煙冷冷地盯著鐘離翔,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朕來問你,你究竟是何人?”
鐘離翔抬頭挺胸,毫不畏懼地回答道:“陛下,微臣方才已經陳述清楚,微臣乃都護府內一名文書。”
“哦?都護府的文書,不也是我大秦的官員么?”齊憶煙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正是如此,微臣身負皇命,自當盡心竭力。倒是不知道微臣哪里做得不好,讓陛下初見微臣便要杖責,難道只因為微臣是南疆人?”鐘離翔回應得十分坦然。
而周邊的百姓顯然受到他話語的煽動,臉上都流露出對齊憶煙的不滿,還在私下里嘀嘀咕咕。
“我早就說過,咱們亡國了,只能做奴才!”
“是啊,那戚將軍雖然說得好聽,可到最后還不是把咱們當牛馬,這鐘離翔什么都沒做錯,居然就要挨板子!”
“唉,咱們都小點兒聲吧,萬一被那小奶娃娃聽到了,說不定連咱們都要打了!”
“這可真是,不管誰坐那個位子,咱們老百姓都沒有好日子過啊……”
齊憶煙突然臉色一沉,眼中寒光閃爍:“既是我大秦官員,緣何見了朕,卻以那南疆舊俗行禮?你這是在表示對朕。對大秦治理的不滿么?”
她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齊憶煙說完,又轉身面對百姓們。
“子民們,朕來問你們:你們覺得,你們現在是南疆的戰俘,還是北秦的百姓?”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一下,趕緊回答說:“我們當然是北秦的百姓,是陛下您的子民啊!”
說著,還有個聰明的,趕緊跪下給齊憶煙行北秦的跪拜之禮,后面的百姓也紛紛照做。
“大家平身吧!”
齊憶煙輕輕地轉過了頭,目光如炬地落在鐘離翔的身上,她的聲音雖然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鐘離翔,你且仔細瞧瞧,這滿城的百姓,哪一個不是心知肚明,自己已然是北秦的子民,自應恪守北秦的禮法,遵循北秦的規矩。而你,剛才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明晃晃地昭示著對北秦統治的不滿與輕慢?”
她的語氣一頓,聲音里多了幾分冷厲:“既然你心中并無北秦,那么這朝廷的官職,你也就無需再做了。來人,杖責五十,貶為庶民,即刻將他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再踏入此地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