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自信心爆棚,扛著加特林,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出口。
林躍跟在他身后,眼神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
兩人剛走出地下室的陰影,迎面而來的并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一股凜冽的殺意。
那是幾道挺拔的身影,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領頭的是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男人,手里沒有拿任何武器,只是雙手背負,神情淡漠。
楚家,楚天行。
內勁巔峰的高手,也是這次試煉中奪冠呼聲最高的人之一。
在他身后,還跟著三個楚家的精英,全都佩戴著高科技的紅外夜視儀,手中的連弩已經上弦。
“秦澤,我還在想是誰弄出這么大動靜。”
楚天行看著渾身掛滿裝備、像個移動軍火庫的秦澤,眼中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輕蔑。
“原來是你在虛張聲勢。”
“虛張聲勢?”
秦澤發出一聲刺耳的大笑,槍口猛地抬起,黑洞洞的六個槍管直指楚天行。
“楚天行,時代變了!你武功再高,能快得過子彈嗎?”
那股掌控生死的快感沖擊著秦澤的大腦,讓他完全忘記了雙方實力的差距。
“跪下求饒,本少爺心情好,或許還能留你個全尸!”
楚天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秦澤。
“你果然是個蠢貨。”
“找死!”
秦澤被這眼神激怒了,手指猛地扣下扳機。
他期待著火舌噴吐,期待著楚天行被打成篩子的畫面。
咔噠。
一聲輕響。
那是撞針擊打在空處的空洞聲音。
預想中的咆哮并沒有出現,槍管也沒有轉動。
秦澤愣住了,拼命地又扣了幾下扳機。
咔噠,咔噠,咔噠。
依然毫無反應。
“怎么回事?!這破槍怎么壞了?!”
秦澤慌了,低頭瘋狂地在槍身上拍打,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保險栓沒開,而且……這種庫存了幾十年的老古董,不需要預熱潤滑嗎?”
楚天行的聲音冷冷地飄來,帶著一種智商上的碾壓。
“外門就是外門,給你神兵利器,你也只會當燒火棍用。”
話音未落,楚天行身形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殘影。
秦澤只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力狠狠踹在了他的胸口。
砰!
哪怕穿著防彈衣,那股透體而入的內勁依然震得秦澤五臟六腑都在移位。
他整個人像是斷線的風箏,向后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回了地下室的入口。
那挺沉重的加特林脫手而出,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成了一堆廢鐵。
“噗——”
秦澤趴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眼神里的狂妄瞬間被恐懼取代。
“別……別殺我!我是秦家人!”
楚天行一步步走近,身后的三名手下舉起連弩,紅色的激光瞄準點在黑暗中格外刺眼,鎖定了秦澤的眉心。
“秦家人?在這里,死人是沒有姓氏的。”
楚天行抬起手,準備下令放箭。
就在這絕望的死局中。
一直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仿佛已經被所有人遺忘的林躍,手動了。
他似乎是因為太害怕,想要從袖子里掏出白旗投降。
但他手抖得太厲害,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不小心”滑落了出來。
那東西順著地面,骨碌碌滾到了楚天行和那三個手下的腳邊。
“這又是什么?石頭?”
一名楚家手下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林躍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嘴角勾起一抹極其細微的、冰冷的弧度。
“三,二,一。”
滋啦——!!!
一聲極其尖銳的電流爆鳴聲瞬間炸響。
那枚看似普通的金屬圓盤,爆發出了一圈肉眼可見的淡藍色磁暴波紋。
“啊!我的眼睛!”
那三名戴著紅外夜視儀的手下同時發出凄厲的慘叫。
高強度的電磁脈沖直接燒毀了夜視儀的電子元件,過載的電流甚至瞬間灼傷了他們的眼角膜。
所有的紅外瞄準點瞬間熄滅。
連帶著楚天行身上的通訊設備,也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啞巴。
原本擁有絕對視野優勢的楚家小隊,瞬間陷入了絕對的黑暗和混亂。
“ep?!這怎么可能!”
楚天行畢竟是高手,反應極快,第一時間閉眼后撤,并運起內勁護體。
但他失去了對戰場的掌控。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甬道里,剛才那個“嚇破膽”的卑微家奴,緩緩站直了身體。
林躍眼中的怯懦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鷹眼在黑暗中幽幽亮起的數據流。
他并沒有去管還在地上吐血的秦澤。
他的手,握緊了背后那把生銹的工兵鏟。
鏟子的邊緣雖然生銹,但在內勁的灌注下,依然能輕易切開喉嚨。
“運氣這種東西,有時候確實挺好用的。”
林躍在心里默念著,腳步無聲地滑過地面,像是一道灰色的幽靈,走向了那位不可一世的內勁高手。
這一刻,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再次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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