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
賬本上,記著侯府過去兩三年的入賬和出賬。
陸昭寧粗略一翻,就發現諸多出入。
阿蠻悄聲問:“小姐,有了這,是不是就能證明,老夫人和榮府沒少挪用您的嫁妝?”
“回去再說。”陸昭寧收起賬本,眼底覆著一抹冷意。
得根據這上面的線索,去找直接性的證據。
想坐實此事,證據越多越好,越精確越好。
榮府。
兩家人坐下來,商議兒女婚事。
提到聘禮,王氏寸步不讓。
除了雜七雜八的首飾頭面,另要六萬金、八萬白銀。
忠勇侯急赤白臉。
“他舅母,近年皇上削減賦稅,還耕于民,我們忠勇侯府享有食邑,卻無多少收入啊!
“何況前前后后辦了好幾場婚宴”
王氏面無表情:“侯爺,貴府家大業大,娶的兒媳都了不得,又豈會拿不出這點聘禮?莫不是覺得我們欣欣注定只能做你家的兒媳,不把她當回事吧!”
“你這”忠勇侯齜著牙,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看向榮父,“大舅哥,你說句話,六萬金,這也太高了!”
這要換做兩三年前,或者再等幾年,侯府還勉強拿的出來。
但當初他欠下十幾萬金,幾乎賠光府上所有現金流,慘到要跟陸家借。
經此重創,侯府只剩下幾間鋪子。
本想著靠食邑回血,畢竟侯府主要的錢款來源,還是食邑,每年能有一百萬兩的收成。
只是這食邑每年一收,平時一旦遇上大的支出,很容易周轉不靈。
誰承想流年不利,去年水患四起,民不聊生,皇上削減賦稅,農田休耕,連帶著他侯府的食邑也都跟著減免。
估計今年最多能有五十萬兩。
偏偏是在侯府最艱難的時候,碰上榮家趁火打劫!
榮父端著茶杯,臉色陰沉。
“莫說是六萬金,就是六十萬金,也無法彌補你兒子對我女兒造成的傷害!
“要知道,我家欣欣原本都要和劉家定親了,發生這種事,我還不曉得如何向劉家交代呢!”
忠勇侯緊握著拳頭,真想拍拍屁股走人。
兩家都是親戚,何至于鬧成這樣!
他們榮家分明是趁機敲竹杠!
顧母抿著唇,不好開口。
一邊是夫家,一邊是娘家,她里外不是人。
忠勇侯孤軍奮戰,心疲力竭。
他倏然起身。
“歸根結底,此事是岳母一意孤行,我侯府愿意負責,還以正妻之位迎娶欣欣,已是仁至義盡。
“聘金,最多六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