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問:“何事?”
“兒媳聽聞,夫君所在的西大營,這個月的軍餉至今沒下發。”
顧長淵皺眉。
這件事,她怎會知道的?
他不悅地告誡。
“住口!你一個婦道人家,怎么關心起軍營的事了!”
陸昭寧無視他的警告,猶自道。
“夫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么大的事情,你一人如何擔得了?難道不該說出來,一家人共同想想法子嗎?
“我雖是一介婦人,卻也曉得,軍餉關乎軍心。就好比我那些鋪子,按時發放月錢,工人便會盡心盡力,反之,工人必然抱怨、恐慌,而后生亂。
“圣上不曉得下面的事,一旦軍中發生嘩變,罪名可都是夫君你的。
“這些日子我聽仆人說,夫君你每天從軍營回來,都是愁容滿面,想來也是為著此事發愁”
顧母心疼兒子,當即問。
“長淵,她說的都是真的?”
忠勇侯也瞧著他。
顧長淵表情凝重。
“確有此事。”
“找過丞相嗎?他肯定能幫你”
“丞相近日公務繁忙,我見不到他。”顧長淵道。
忠勇侯一拍茶案,怒然道。
“都是群拜高踩低的東西!”
陸昭寧適時出聲。
“父親,想來戶部也并非有意忽略,各個軍營都需要軍餉,誰先誰后,實屬常情。不過”
“不過什么?”
“兒媳聽聞,有些人會給戶部尚書送禮,從而好讓戶部多關照,如此,這軍餉發送的順序,就能排在前頭。”
忠勇侯立即否定。
“誰不知道戶部尚書清正廉明,給他送禮,這是找死!”
果然是婦人之見。
陸昭寧卻道。
“父親,這送禮也有門道。要讓戶部尚書通融一二,不一定要直接給他送禮,否則不就成行賄了嗎?
“兒媳聽聞,他們都是暗中討好尚書夫人。”
顧長淵疑惑皺眉。
“尚書夫人?”
陸昭寧點頭。
“不管此路能否行得通,都應該一試。兒媳正好有李念庭的遺作,這李念庭是赫赫有名的畫師,正是尚書夫人的祖父。
“他們祖孫情深,此畫必能打動尚書夫人。”
三人一聽,都覺得可行。
“畫呢?馬上去取!”顧母著急催促。
陸昭寧抬頭,緩緩道。
“這畫,就在兒媳的嫁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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