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謝過母親。”
陸昭寧入了座,耳邊就傳來顧母的警告。
“婉晴和長淵是為了侯府,你要顧大局、識大體。侯府不像那尋常小門小戶,容不得后院腌臜手段,你可明白?”
陸昭寧溫順頷首,旋即反問。
“母親就不怕兄長知道這事兒嗎?”
顧母頓生惱意。
“你在胡什么?珩兒他已經”
陸昭寧話鋒一轉:“母親,我的意思是,只怕兄長九泉之下不得安寧。”
顧母流露出一絲傷心。
“珩兒一定會體諒的,婉晴和長淵這么做,也是為了他啊。沒有兒子,將來誰去祭拜他,供奉他香火?”
當然還有更深層的原因,忠勇侯府日漸沒落,若只守著爵位,卻在朝中無人,便也無法有所作為。
婉晴所生的,就是丞相的外孫,有丞相扶持,必能平步上青云。
這是她和侯爺商議后的決定,是為了侯府的將來,只可憐珩兒早逝,否則以他的狀元之才,根本用不著如此
她越想越哀慟,拿出帕子抹淚。
陸昭寧沒有安慰她,只道。
“母親,您對外隱瞞兄長的死訊,將他的尸身藏在祠堂,如此也不是辦法。
“祠堂常年供奉香火,尸身會腐爛得更快。
“兒媳覺得,最好換個地方。”
顧母皺眉。
祠堂平時沒人進出,已經是整個侯府最安全的地方了。
但,尸身腐爛得快,也確實是個問題。
她旋即抬眼問:“換去哪兒?”
“聽雨軒。”
顧母一聽,立馬反對。
“不成!你明明知道,接下去一段時間,長淵會歇在聽雨軒,這不妥!”
陸昭寧唇角輕扯。
方才不是還說,世子即便知道,也會體諒的嗎?現在又怕什么?
“母親,聽雨軒有一處酒窖,位于地下,陰涼、隱蔽,且離主屋有一段距離。”
見顧母依舊板著臉,陸昭寧又說。
“兄長已逝,保存好尸身為重。何況,兄長因著自身的疾病,一直和嫂嫂分院而居,若嫂嫂突然有了個孩子,不好解釋。并且,夜間,夫君和嫂嫂免不了鬧出動靜、叫水,兄長‘搬到’聽雨軒,也能遮掩一二。”
顧母緊皺的眉頭松動,神色不再像方才那般堅決。
陸昭寧繼而道,“死人是看不見、聽不見的。”
阿蠻差點憋不住笑。
死人確實不能看、不能聽,可世子還活著啊。
小姐這招真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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