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柜玻璃映出他通紅的臉,和背后池騁似笑非笑的表情。
現在輪到池騁坐在床沿了,吳所畏故意用鑷子夾起一團酒精棉,在他眼前晃了晃:“怕疼就喊出來啊,池總。”
池騁直接扯掉再次被血浸透的紗布,那道傷口邊緣因為海水浸泡而泛白,顯得有些猙獰。
“你試試?”他挑眉,把受傷的手掌攤開在吳所畏眼前。
吳所畏倒吸一口涼氣,傷口比想象中多。
他忽然想起海里那個擁抱,池騁就是用這只手死死箍住他的腰,只怕就是那時受的傷。
“傻子……”他小聲罵著,卻放輕了手上動作。
酒精棉懸在傷口上方遲遲不敢落下,手腕突然被池騁握住往前一帶。
“啊!”吳所畏驚叫出聲,好像疼的人是他自己。
酒精在傷口上泛起白色泡沫,池騁的肌肉瞬間繃緊,汗珠順著脖頸滾進衣領,但愣是沒吭一聲。
吳所畏手忙腳亂地按住他手腕,“你神經病啊!這可是酒精!”
池騁用沒有受傷的手握住他:“心疼了?”
“放屁!”吳所畏抽出手,耳根燒得厲害,“我是怕你碰瓷,要我賠償!”
他低頭給傷口涂藥膏,睫毛垂下來投下一小片陰影。
藥膏涂在傷口上又涼又疼,但池騁的目光始終釘在他發旋上,灼熱得幾乎實體化。
繃帶一圈圈纏上去,吳所畏的動作越來越慢。
他發現自己正數著池騁的呼吸頻率,而對方似乎也在做同樣的事。
他們的吐息不知何時變得同步,像兩股交匯的潮汐。
“好了。”吳所畏剪斷繃帶。
池騁用完好的手扣住他后頸:“不賠償也可以,你主動親我一下。”
拇指蹭過他耳后那塊敏感的皮膚,激得吳所畏一個激靈。
就在這微妙的一刻,休息室門被猛地推開。
汪碩站在門口,“阿騁,我來幫你處理手上的傷……”
他的視線落在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姿勢上,聲音戛然而止。
吳所畏明顯感覺池騁的手指收緊了,那種野獸護食般的力道讓他后頸發疼,卻也奇異地安心。
“滾出去。”池騁頭都沒回,聲音里的寒意讓室溫驟降十度。
汪碩的指甲在手機殼上刮出刺耳聲響:“你會后悔的。”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吳所畏,“特別是知道某些真相后。”
門關上的瞬間,吳所畏被一股大力拽到池騁腿上。
男人的鼻尖抵著他耳廓,呼吸粗重:“別聽他放屁。”
犬齒磨蹭著耳垂軟肉,“有我在,他傷害不了你,至于他說的什么真相,我根本不在乎。”
當年那般生氣,是因為好兄弟跟男朋友一起背叛自己。
他在乎的是那件事,而不是汪碩這個人。
“你又想說我是你的嘛!”吳所畏翻了個白眼,卻鬼使神差地沒掙扎,“復讀機啊你。”
池騁低笑著咬他脖子:“學得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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