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是被抬走了,但眾人還是不敢離開,就等著陶大夫來看過無事了才能放心,只是村子里有這么個染了臟病的萬一傳出去,十里八鄉的會怎么說杏花村?
章翠花依舊坐在原地,披頭散發地嘴里來來去去就是周老二不對,小賤人歹毒,甚至罵到了已經死了薛娘子身上,竟然覺得是薛娘子不夠溫柔體貼才讓周來喜出門找樂子,眾人聽得都紛紛搖頭。
“死者為大,你竟然還敢責怪被你逼死的兒媳,不怕人家半夜來找你嗎?”
“薛娘子也是可憐,被迫嫁了個chusheng,如今還怪到她身上了。”
“我看這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根上爛了!”這人一句順嘴馬上又覺得不對,這不是拐著彎罵周老二呢嗎,連忙開始找補,“是周老大爛了,周家其他兒子都是好的!”
但這會也沒人理他,都憂心忡忡地等著陶大夫。
好在陶大夫住的不算遠,騾車沒一會兒就把人給接了回來,陶大夫雖然醫術有限,但理論功夫還是扎實的,一一把過脈后給在場的人科普了一番臟病的傳播,總之就是不會因為看過或是碰了一下周來喜就染病,在場的人聽了才放心,紛紛告辭了。
倒是周老二跟周瑞,一個被毆打一個毆打對方,兩人被陶大夫細細診了脈。
“應該無事,要是不放心我開兩貼方子你們吃著,尤其是老二,頭上撞了得養著才行。”
周老二沉默著點頭,陶大夫開了方子就告辭了,他一貫不喜歡管閑事。
趁這個空檔周月橋先回房洗漱了一番,連日舟車勞頓怎么可能不累,本想回家吃好喝好休息好,卻沒想到一回來就要處理這種破事。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周瑞看了周老二一眼,說道:“前日爹去大房那伺候爺喝藥撞見了回家的周來喜,就質問他為什么要害爺,兩個人吵了起來,兩人爭吵的時候周來喜就動了手,把爹打成這樣,我氣不過趁大伯他們下地的時候把周來喜的手給打斷了。”
周月橋聽罷輕輕一笑,“還知道等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動手,有長進,可惜不夠狠。”
周瑞有點懵,就聽見她道:“但sharen何須臟了自己的手。”
周月橋看向周老二,“爹,當時只有你跟周來喜在場嗎?”
周老二忽得看她,但很快又心虛地轉開了眼睛,幾不可聞地一聲“嗯。”讓周瑞都察覺出不對了。
“你一個時常下地干活的壯勞力竟然會被周來喜這個已經被酒色臟病掏空了的瘦竹竿給打成這樣,別說你對他心有不忍,那可是把老頭子害的癱瘓在床的罪魁禍首。”
周老二不說話了。
“爹!”周瑞不敢置信,他都被打成這樣了竟然還沒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