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空氣帶著一股陳舊的霉味。千面混在幾個新來的工人中間低著頭顯得十分沉默。他身上的工裝洗得有些發白，領口磨出了毛邊。這棟三層小樓是瀚海集團在當地的分部，業務范圍似乎僅限于能源運輸的中轉和一些基礎的行政管理。人員進出頻繁但多數面孔都帶著一種渾渾噩噩的麻木感，管理顯得松散。

“新人？”一個粗嗓門打斷了他的思緒。

千面轉過頭看到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穿著印有瀚海集團標志的

polo衫，脖子上掛著工作牌上面寫著“主管”。

“是的王主管。”千面刻意壓低聲音，模仿著卑微打工者的腔調。

“叫什么來著？”主管上下打量著他，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阿力。”千面報上假名。

“阿力……對我記得了。今天把庫房那邊的事都熟悉一下，那些財務報表還有物流單據都給我整理仔細了。”主管隨意揮了揮手，“別給我弄錯了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知道了主管。”千面恭敬應道。

他被安排到庫房清點貨物，名義上是協助老員工實際上就是讓他干些雜活。這個機會正好合他心意。他一邊假裝笨拙地搬運沉重的紙箱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環境。電腦就在不遠處，桌面上幾個文件夾閃爍著誘人的光芒——財務報表、客戶資料、還有幾封加密郵件的圖標。

趁著老員工去抽煙的功夫，千面迅速坐到電腦前。他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跳躍，動作流暢精準。他沒有直接拷貝所有文件，而是先用微型探測器掃描了電腦的硬盤結構。很快他便找到了目標：近期的財務流水，以及幾份標記為“黑石項目”的加密文檔。

叮！

一個微小的提示音幾乎不可聞。千面迅速將數據拷入偽裝成

u盤的設備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阿力！你他娘的在干什么？！”主管的聲音帶著怒氣。

千面迅速拔出

u盤將電腦恢復原樣，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主管！我……我就是隨便看看……”

主管走到他身后目光銳利地掃過屏幕。“隨便看看？你知道這些東西能隨便看嗎？”他一把抓住千面的衣領，“你小子不對勁！”

千面心中一凜。他知道暴露只是時間問題但沒想到這么快。他沒有解釋，身體猛地前傾用頭狠狠撞向主管的鼻梁。

“啊！”主管吃痛慘叫，捂著流血的鼻子踉蹌后退。

千面抓住這個機會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沖出辦公室。他早已觀察好撤離路線。走廊盡頭的窗戶是他的目標。他一腳踹開窗戶，身體敏捷地翻出去落在二樓平臺上。

“攔住他！”主管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大喊。

幾名瀚海集團的保安聞聲趕來但千面動作更快。他沿著外墻的管道一路下滑如同猿猴般靈活。落地時他一個翻滾卸去沖擊力，隨即朝著小鎮邊緣的廢棄工廠方向疾馳而去。他知道那里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