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陳遠的夸獎。
葉家三姐妹更加興奮,直接忙碌了一個晚上。
嗯,準確地說。
是上半夜在對發簪忙碌,下半夜在對陳遠忙碌。
這說來,也怪陳遠。
本來三女正忙碌著做發簪,根本沒心思管陳遠。
可陳遠逐漸勞累的三女,有些心疼。
便去隨身小菜園中,取了些井水兌入三晚普通的水中,給三女喝。
小空間井水極其神奇,有提神醒腦,恢復精神之用。
雖然兌了水,那效果也比什么紅牛、東鵬好上太多。
三女喝了水,瞬間精神百倍。
看到陳遠,突然回過味來。
做發簪要緊,可生男丁,脫賤籍更加要緊。
于是乎……
嗚呼哀哉。
活色生香。
痛并快樂著。
三女之折騰,其中之味,不足與外人所道也。
……
翌日,天剛蒙蒙亮。
陳遠醒來時,葉窕云和葉清嫵已經坐在堂屋門口,借著晨曦微光,繼續低頭忙碌著。
她們身前,已經擺上了十七八支新做好的絹花發簪。
都比陳遠昨晚那支試作品要精致得多。
“夫君醒了。”
葉窕云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去廚房端來溫熱的米粥。
“娘子們辛苦了。”
陳遠接過碗,心里一陣暖流。
“不辛苦。”葉窕云搖搖頭,“能有事做,心里踏實,夫君今日可是要去試賣?”
陳遠點頭,還沒說話。
葉清嫵突然道:“此地婦人與我們有隙,不好賣。”
她心思縝密,已經想到了銷路的問題。
這正是陳遠要說的。
“二娘子說得對,所以今天,我們不在本村賣。”
陳遠喝了口粥,“我們去隔壁的西溪村。”
“夫君,我跟你去!”
葉紫蘇剛喂了家禽,掃完了地,正聽到這話,連忙沖了進來。
她是個耐不住性子的。
一時半會做發簪還行,但長久枯燥做一件事,很是煩悶。
葉紫蘇舉著小拳頭,滿臉興奮:“大姐二姐在家繼續做,我和夫君去賣發簪,保管把這些都賣光!”
陳遠等著就是她這句話。
葉窕云和葉清嫵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
葉窕云穩重,不適合拋頭露面去叫賣。
葉清嫵性子冷,去了怕是能把客人都凍跑。
只有葉紫蘇,膽大活潑,正是去吆喝的最佳人選。
……
西溪村離東溪村不遠,就隔幾里路,中間以一條溪水為界。
到了村口,陳遠找了兩塊平整的木板,用繩子在中間一綁,往脖子上一掛。
一個簡易的移動貨架就做好了。
然后昨晚連夜趕制出的十幾根發簪小心翼翼地擺在木板上。
“好了,開工。”
陳遠對著旁邊的葉紫蘇抬了抬下巴。
“好。”
葉紫蘇深呼吸,叉起腰,丹田發力。
“來看一看,瞧一瞧啊!
“賣發簪啦,獨一無二的絹花發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
“這是什么?還挺好看的。”
“喲,這花做得可真好看。”
“是啊,比鎮上賣的頭花都別致。”
響亮的叫賣聲很快吸引了村里婦人的注意,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
全都好奇地打量著陳遠胸前木板上的發簪。
有一個穿著靛藍布裙的婦人,伸手拿起一支紅色的發簪,在自己發間比劃了一下,很是喜歡。
“這簪子真漂亮。”
“那是自然,這可是……”
葉紫蘇見有生意上門,下巴一揚。
立馬挺起不小的胸脯,正準備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一番。
“這位嫂子,你真有眼光,一眼就挑中我們這里最貴的,也是品相好的。”
陳遠卻搶著插了嘴,對著那婦人,露出陽光笑容:
“不過,再好看的簪子,也得配上好看的人才行,要我看啊,這簪子戴在嫂子你頭上,肯定比放在這板子上好看百倍。”
陳遠的臉龐在朝陽的照射下,極俊。
婦人看呆了眼。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臉頰頓時有些發熱,心里樂開了花。
北地戰亂,男人稀缺。
平日里哪見過這般俊俏男子?
哪有機會聽見這般好話?
“小郎君真會說話。”
這婦人心里一高興,語間也大方起來:“行,那我就要這根最貴的了,多少錢?我買了!”
多少錢?
葉紫蘇一下懵了。
糟了。
光想著怎么做了,壓根沒想過定價啊!
她腦子飛速運轉。
竹條是柴火堆里撿的,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