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蘭還特意讓蘇朗在四個角加了可拆卸的支撐,用舊布縫了一個帶流蘇的小頂蓋用來擋風,頂中間,還用布片拼起來縫了幾個拳頭大小的布老虎掛著,讓福寶躺著時候可以抓著玩。
愛不需要很多錢,但一定需要很多很多的心
福寶很喜歡這個小車,一天大半的時間都躺在里面伸腿,惹得周元華跟小車醋起來。
“uauaua”
奶糯的聲音聽得人心軟,又軟又漲,心里像是被棉花塞得滿滿的,再裝不進其他。
蘇念抱起福寶,和蘇懷瑾一起正式推開醫療站的大門。
在互助共濟的號召下,醫療站所需藥材皆由農場專項基金劃撥采購。蘇懷瑾看診每人每次只收五分錢的診費,比衛生院的一毛,要少一半。
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多的人為了省五分錢紛紛轉向醫療站看診。
新開設的醫療站也成了農場茶余飯后的新談資。
“你還別說,蘇大夫還真有兩把刷子,我女兒咳了一半個月了,他開了三帖藥,吃完就好了。關鍵才五分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蘇大夫在海城時候,可是濟世堂的東家!幾代傳下來的老中醫!”
“蘇大夫的女兒也是個有本事的,我男人去山上建的那個廠房你知道吧,是藥材廠,蘇大夫的女兒可是里面的技術骨干!”
知青點的水渠旁。
婦人們邊洗衣服邊閑聊,說笑聲和搓衣服的揉搓聲混在一起傳進下游的丁巧珍耳中。
丁巧珍‘呸’了聲,眼底浮現不忿之色,
“狗屁的本事,要不是搶了我家珊珊的男人!她這會兒還在畜牧連吃屎呢!”
她小聲罵,將手中衣服看成蘇念,搓衣服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衣服撕裂,
搓完棉襖,
丁巧珍拎起帶著血污的褲子時,神色頓了頓,忍不住又罵了蘇念一句。
“下地獄的娼婦!把我珊珊害成這樣!”
正月初六那天,
朱珊在保衛科的羈押過程中流產,衛生院經過簡單清理后,把朱珊留在病房觀察,輸液。
沒過多久,朱珊突然血流不止,被拖拉機緊急送到鎮上衛生院。
一番折騰下,命是保住了,但大夫說朱珊以后想懷孕的機會,微乎其微。明明就是衛生院操作不當的責任,他們卻說是朱珊體質問題!
丁巧珍長吁短嘆地端著盆回到知青點,在低矮的紅磚倉房角落找了個位置把衣服晾好,揉著酸痛的腰回屋伺候兩兄妹吃喝。
朱軍聯歡會那天被凍壞了身子,一直到現在還咳嗽,起不來床。
朱珊因為小產后出血傷了身子,只能臥床靜養。
朱廣志為了掙口糧,跟著去蓋廠房了,整個家里就母子三人。
他們是中途被趕回知青點的,原來的屋子早就被占了,只能找了個背陰的屋子落腳,
這屋子在最里側的角落,常年不見陽光,就算拿干艾草熏過室內也依舊散發著淡淡霉味。
朱珊從鎮上回來后就一直不說話,也不怎么吃東西,丁巧珍端著碗坐在床邊哄,
“珊珊,先把飯吃了,吃飽了身體才能好,才能講以后啊。”
“不能下蛋的母雞,有個屁的以后!”朱軍歪靠在墻上,顴骨瘦得突出,盯著朱珊的眼神陰沉,
“不要臉的浪蕩貨!就那么缺男人嗎?跟誰睡了都不知道!還整出一個野種!”
之前他想著朱珊就算不能嫁周牧野,也能靠出挑的相貌找個有個家底殷實的,換點彩禮錢。
結果朱珊不知道跟誰亂搞懷孕又流產了!大半個農場都知道了!
一個不能生的女人,除了陪睡,沒有一點用,他還怎么拿朱珊換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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