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自然是知道蘇宴昔跟沈家人之間的恩怨的。
他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但片刻之后,還是回答道:“若蘇小姐能看在一同流放的份兒上,給沈家也分上一些,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沈家人有些急了。
楊氏率先說道:“蘇宴昔,我沈家好歹養了你十幾年,吃你一口蛇肉不過分吧?”
沈洪興的態度好一些,“昔昔,當初將你換回蘇家之事,確實是爹娘對不起你。
但如今我們一家也被流放了,也算是遭報應了。
你就看在我們好歹做了這么多年家人的份兒上,咱們同舟共濟,一同走過這流放之路,可好?”
這時候,蘇清河和背著水蘇清淮從山洞里出來了。
蘇清河看向蘇宴昔,微微點了點頭。
蘇宴昔看著一臉誠懇的沈洪興,忽然笑了。
她這一笑,沈家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一路,他們已經見識了蘇宴昔的涼薄。
就怕蘇宴昔笑過之后,直接拒絕他們。
但這次蘇宴昔卻笑瞇瞇的說道:“好啊,咱們同舟共濟。”
說著,她手里的匕首手起刀落,扎進蛇肉里,迅速的切下了兩大塊,交給劉元。
劉元接過,感激的道:“謝過蘇小姐!”
這時,杜強卻突然發難,“蘇小姐,你這匕首哪兒來的?
作為流放犯,卻隨身攜帶兇器,你這是要行兇謀反嗎?”
蘇宴昔目光淡淡的掃向杜強,“靖王殿下給的,杜差爺要收繳嗎?”
蘇宴昔大大方方的把那匕首放在掌心里給杜強。
只見匕首柄上一個格外明顯的“佑”字,正是靖王蕭凌佑的標記。
杜強哪里還敢收繳?
但他狠狠的剜了蘇宴昔一眼,陰惻惻的說道:“蘇小姐莫不是以為有了靖王撐腰,你們蘇家這一路就能作威作福,不把官差放在眼里了?”
蘇宴昔不卑不亢的應道:“不敢。”
這把匕首其實是蕭凌佑給蘇侯爺防身用的。
只不過蘇侯爺轉手就給了她。
“哼!”杜強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倒是沈清顏淬了毒一般的目光還在盯著她。
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她朝沈清顏微微勾了勾唇角。
沈清顏恨恨的咬了咬牙,用口型跟她說道:“蘇宴昔,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蘇宴昔不想再搭理她,繼續剝蛇皮。
“姑姑,這蛇肉真能吃嗎?”蘇熠看著那巨大的蛇尸,雖然強壯鎮定,但還是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倒是平樂很淡定的說道:“能吃。只要不是要毒死人的東西都能吃。”
蘇宴昔看了小姑娘一眼。
眸中有閃過一抹心疼。
這孩子跟著她那養父在逃荒路上,連易子而食的事情都見得多了。
自然不會覺得吃蛇肉有什么問題。
蘇宴昔摸了摸他倆的小腦袋,“的確能吃。
這大蛇生活在這鹽堿地中間的山洞里,雖然不知道它是以什么為食,但這里人跡罕至,它應該沒有吃過人。”
平樂聽到吃人兩個字,小臉兒便白了幾分。
她嘴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但卻什么都沒說。
蘇宴昔繼續剝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