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東黎的神情同樣嚴肅認真。
他一把抓起沈知瑤想去端啤酒的那只手,“咱倆試試?”
“不要。”
“我差哪了?”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謝東黎挑眉,痞壞一笑,將她的手腕抓得很緊,任她怎么抽都抽不回去,“我怎么記得這話后面還有一句。”
“什么?”
“窩邊有草,何必滿山跑。”
“……”
“說不過我吧?”
沈知瑤微惱,“別鬧了,快松開。”
謝東黎笑著放開她。
看了眼被攥紅的手腕,她暫時不想理會謝東黎,便繼續埋頭剔盤中的魚刺。
“你的習慣一點都沒變。”謝東黎支著下巴,嬉皮笑臉看著她。
“什么習慣?”
“總是要先把魚刺剔干凈再吃。”
“這樣就可以吃到一大口魚肉,不用擔心被魚刺卡到。”
“那你心里的那根刺,什么時候剔除?”
沈知瑤一愣,裝傻地笑了笑,“心里的什么刺?”
“傅熹年。”
她又是一愣,然后繼續裝傻充愣,“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謝東黎掏了煙點上一支,瞇著眼吊兒郎當地說:“咱倆誰跟誰?好的都能穿一條褲子了,對我,你不必隱瞞。”
“隱瞞什么?”
“你喜歡傅熹年。”
沈知瑤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了神,“我沒有!”
“兩年前你爸生病,傅夫人主動找上你,而你看似被動接受傅夫人的條件,成為傅熹年的妻子,心不甘情不愿……事實是,你那么做不單單為了救你爸,嫁給傅熹年本來就是你夢寐以求的,是不是?”
沈知瑤心跳劇烈,臉色‘唰’地白了,“不是。”
她剔魚刺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頭深深地埋著,眼睛盯著盤中的魚肉,思緒一片混亂。
多年的偽裝,她以為隱藏得很好,沒想到就這么輕易被謝東黎拆穿。
她一時沒有勇氣抬頭和他對視。
“被我說中了?”
“沒有,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不然我要生氣了。”
“我胡說八道?”
謝東黎笑容收斂,神色逐漸變得平靜,“我有沒有亂說,你心里應該比誰都清楚。”
沈知瑤能感覺到男人的注視,她深吸一口氣,故作淡然地說:“我怎么可能喜歡傅熹年,他那個人那么冷,況且我和他很快就要離婚了。”
記憶里的傅熹年不愛笑,但給她的笑容多過任何人。
只不過,自從知道她和傅眠眠小時候抱錯,他們之間不存在血緣關系,他便開始避嫌,和她保持距離,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而且越來越冷淡。
他的冷漠疏離,在她嫁給他的那年達到了巔峰。
加上這兩年聚少離多,再見面,傅熹年已讓她感到有些陌生。
“他很快就能如愿以償和南枝在一起。”
說完這話,心口疼得一陣撕裂,有種呼吸不暢,下一秒就要窒息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