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兄弟,你不行啊,才兩個娘子就把你睡成這副模樣了,瞧瞧為兄,五個!酣戰一日兩夜,現下還精神抖擻的很。”
“去去去,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有雙修秘法?若你把那秘法教給我,莫說五個,七個也不在話下!畢竟論年紀,我可還小你幾歲呢,沒過那道檻。”
“倒是周兄,聽聞在賭場大殺四方,贏得老板臉都青了……”
兩日后,蜿蜒小道上,一行三十余人拍馬慢悠悠走著,談笑成片,馬鞍側懸著兵刃還有采買來的諸多吃食、酒水,葷段子也是一個接一個,氣氛熱烈快活。
“諸位,你們說慧劍門的那些弟兄,明兒會去哪些地方快活?”
人群里,一個下頜留有短須,年過中年的華服男子忽然笑哈哈問了句。
“無外乎與我等一般在窯子賭坊耍耍、至多入富戶后宅私會別人小妾罷了,春陽縣就這點大,能用以消遣的地兒也不多,若是在府城……嘖嘖,那才叫神仙日子。”有人感慨著,語中卻是對當下這種日子頗為厭煩。
畢竟身為江湖人士,仗劍行走在外闖出赫赫威名才是正途,結果自二十二年前隨行來此尋劍魔傳承和秋水劍無果屠戮蕭家滿門后,便被留在了此處,固然宗門會足額發放銀錢,偶爾還有妖獸肉這等修煉資源送來,他們卻也無法離開,只能偏居一隅,每日除了習武,便是外出給自己尋些打發時間的法子。
起初之際,所有人都以為蕭家或有漏網之魚,亦是銷聲匿跡的蕭旭夫婦、柳志澤發妻與長子他們會偷偷回來將不知葬在何處的蕭秋水和柳映雪遷走,包括劍魔傳承和秋水劍;再加上天地人三宗,天機堂等頂尖勢力與蕭秋水關系莫測,平日在翠山別苑里過得可謂膽戰心驚,夜深難寐。
但隨著得知天地人三宗元氣大傷,徹底隱世不出,天機堂也萎靡不振,掉至二流勢力,飛羽劍宗更是險些覆滅后,懸著的心方才徹底放下……只是,江湖格局發生了這等巨變,無論是留守盯梢蕭家的他們,還是孫家、柳家那邊的人,其實都清楚劍魔傳承和秋水劍怕是很難再現世,乃至如蕭秋水般曇花一現,繼續盯梢也無甚用途。
確實,劍魔傳承很誘人,不僅存在堪比仙術的武功,還有法術、記錄修仙界諸事的典籍,秋水劍更是能與墨蛟正面交鋒,交手過狐妖的絕世神兵,傳聞它或許已經在蕭秋水參悟法術時,已經有脫離凡兵趨勢,但前提是,能找到。
然而宗門卻仿佛不懂這個道理般,儼然一副一直盯下去的態度。
同樣,翠山別苑雖看似只有三個門派共同駐留,但實際上每個人心頭都清楚,身邊絕對有來自其它門派的暗子……不過這份互相警惕,早在歲月變遷中淡去、消失了。
而今唯有的,只剩無奈、乏味。
“嘿嘿嘿,其他人大抵如此,但錢老弟卻是十足顧家好男人。”天鷹教中一頭戴金冠,明明才四十左右,濃厚眉毛卻雪白如霜,面相有幾分儒雅的男子笑呵呵道:“別瞧錢老弟平日不聲不響,性子也是個急躁的,卻是個十足懼內的人,前幾日還向我求解有哪些哄人的法子再學些呢。”
“懼內?錢兄他娶妻了?我等怎不知曉?”
聽著天鷹教那人的話,其他人皆是一怔,面露愕然,心頭卻各有盤算。
“廢話,這事能聲張嗎?而且,他那不是娶妻,是納了門小妾。”天鷹教那人沒好氣道:“我也是一月前才知曉此事,如今連孩子都快十歲了。”
“如今我把此事捅破,也是想著我等不知要在此處待上多久,也許又是個二十年,也或許是一生……與其這般孤家寡人過下去,還不如也學著錢老弟他偷偷納上門小妾,這樣一來也算有了香火傳承,有份牽掛。”
他沒提家室、亦是二十多年前定下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