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問:“縣令大人,現在何處?”
王犇語氣艱澀:“縣令大人突發惡疾,暴病而亡,臣是躲在他歸鄉的棺材里逃出的江南府。”
心里的猜想被證實,裴景川垂眸:“此等忠臣,待孤回京,定稟報父皇,查明真相后為其恤典蔭補,以慰他在天之靈。”
王犇俯首磕頭:“臣替縣令大人,多謝太子殿下。”
宋知意這時才出聲:“王縣丞這一路行來,舟車勞頓,怕是疲累的很,不如去隔壁屋里洗漱一番,好好睡個覺,你放心,跟著我們,安全無虞。”
瞧這一身襤褸,這一路怕是佯裝成乞丐逃亡的。
王犇心想,他自是相信太子殿下的,若是一國儲君都不可信了,那什么科舉都不重要了,大順怕是都危在旦夕。
只他還是拱手道:“兩位殿下,回京一路,怕是有不少攔路虎,危險重重,臣建議兵分兩路,由臣露面引開追兵,殿下帶著賬本回宮,想來會更容易一些。”
雖則自己一旦被抓住,性命難保,但只要能完成縣令大人的囑托,便是客死異鄉也值了。
裴景川搖頭:“王縣丞不必擔心,孤心中有數,時辰不早,王縣丞先去休息吧,平安,通知暮山,原地休整一日,明日再啟程。”
宋知意卻不贊同:”離狩獵場不遠了,沒必要再多修整一天,突然更改行程,怕是會打草驚蛇,倒不如一切照舊,只當什么都沒發生。”
“娘子思慮周到。”裴景川這樣的經驗還是太少,聞便點頭,又看向王犇:“要勞煩王縣丞陪著我們去一趟狩獵場了。”
王犇應了是,拱了手便跟著平安出去了。
“再睡會兒吧。”宋知意打了個哈欠。
這次一覺到天明,外頭那些忙著趕路的行人天剛亮就收拾行李離開了,驛站的一行人卻是睡到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