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早就被鐘情幾人安排好的人手之外,為了真實,在場也不乏真的以為唐老爺子去世,前來吊唁的。
紀家人就是這其中之一。
紀悅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神情復雜地看著鐘情。
她還拿鐘情當之前總是和她吵架的,有些與眾不同的朋友。
虧她這幾天看著鐘情哭得眼睛都腫了,甚至還決定以后就多讓著她一點算了。
可現在看來,真正被傻乎乎蒙在鼓里的笨蛋只有自己!
什么去世,什么爭奪家產,破壞軍婚這些亂七八糟的一出大戲,全都是他們一早就設計好了的!全都是在演戲!
一想到這里,紀悅萱就為自己還小小的心疼了那么一下鐘情而氣得牙癢癢。
但轉眼一看紀書予也是一臉懵的模樣,心情又舒暢了不少。
看來也不止有她一個笨蛋嘛!
就在這時,唐二爺沉穩的聲音響起。
“今天這場風波,讓諸位受驚,費心了。”
隨即,話鋒又一轉,欣慰道:“說起來,我這把老骨頭能安然無恙,也是多虧了情丫頭心細,早早察覺出了端倪。這孩子,性子韌,心里有秤,遇事也不慌亂,是個能扛事的。”
唐二爺之前聲明會將唐家交給鐘情,在不少人聽來,只覺得唐二爺實在是過分寵溺這個孫女,也未必就會真拿鐘情當一回事。
畢竟以前的鐘情是個什么樣,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真交給她,只怕最終也會落得跟喬建山說的一樣的下場。
可唐二爺現在這番話,就叫人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了。
以唐二爺的本事,想要收拾喬家人不是什么難事。
可唐二爺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說今天的種種,都是鐘情想出來的辦法。
一時之間,眾人看鐘情的目光都變得驚愕起來。
連紀悅萱也忘了生氣,看著眼前挺直脊背,目光清亮的鐘情,仿佛都變得陌生了不少。
唐二爺將眾人的變化收入眼中,這才露出些許笑容:“前廳備了些粗茶淡飯,算是給各位壓壓驚,也當是去去晦氣。”
在場的賓客也都不是傻子,又被唐二爺這么一點,哪里還不明白唐二爺真正的用意?
抓喬家人都是小事,真正的目的,是敲山震虎。
唐家不是什么人都能惦記的,唐家定下的人,更不是能隨意拿捏欺負的軟柿子。
唐二爺隱退太久,和喬建山一樣蠢蠢欲動的人不是沒有,只是誰也沒真的生出膽子來付諸行動而已。
而這一下,連心底頭那點見不得人的想法,也徹底消失了。
賓客們頓時彼此交換了眼神,很快,臉上都掛起了心照不宣的笑意,氣氛也隨之活絡了起來。
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過只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二爺您太客氣了。”
“是啊,倒是我們沒幫上什么忙。”
更有人笑著望向鐘情,語氣親切:“也真是有段時間沒見鐘情了,還真是女大十八變啊,愈發沉穩了!說起來,鐘情丫頭小時候,我還抱過她呢!”
鐘情自然是明白二爺爺的用意的。
只是看著這些原本和她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現在都一個接一個地試探討好自己,到底有些莫名的不適應。
之前她和二爺爺斷絕聯系,要去西北的時候,可沒見這幫人這么上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