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走路像踩棉花里夾石頭,每一步都像在拔腿拔棺材板,膝蓋都快散架。
就在這時——
花花猛地趴下,喉嚨里咕嚕兩聲,像低聲預警。
李尋眼疾手快,一把將正要喊“累死了”的小妮子按進雪堆里!
“姐夫你干嘛——!”
小妮子嚇白了臉,腦子里嗡一聲:完了,這荒山野嶺,這禽獸不會真想……
“閉嘴。”李尋壓低嗓子,“熊瞎子,就在前面。”
“啊?!”
他話音剛落,小妮子腦子嗡一下,居然還……有點遺憾?
李尋懶得管她瞎想啥,緩緩抬頭,順著花花盯的方向看去——
樹后頭。
一頭四百多斤的熊瞎子,正抱著一棵老樺樹瘋狂刨雪。
它想挖個洞,窩進去睡個好覺。
刨了半天,洞沒挖成,反而把自己累得直喘粗氣。
最后一咬牙,怒了!
“亢——!”
它一巴掌掄在樹干上,想發泄情緒。
可它忘了——冬天的樹,最怕這個。
枝頭壓了半米厚的雪,像頂了頂白棉被。
這一拍——
“嘩——!”
整片雪崩似的砸下來,結結實實蓋在它腦門上!
“呃……?”
熊瞎子當場呆住。
“誰?誰偷襲我?!”
它猛地四下張望,左看右看,前撲后跳,跟個被驚醒的醉漢。
環顧一圈——空空如也。
只有風呼呼吹。
它氣得原地打轉,怒吼一聲,又蹲下繼續挖。
可剛才那一砸,雪全落下來了——
它辛辛苦苦挖的洞,現在被雪徹底埋得嚴嚴實實。
那熊臉,愣是浮現出一種——
“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的憋屈表情。
小妮子本來臉還紅著,以為李尋想干點啥“少兒不宜”的事。
可這一看,差點笑抽過去。
她死命捂嘴,肩膀一抖一抖,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李尋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她嘴上,可還是沒攔住——
“嗝……嘿嘿……”
她樂得在雪里打滾,憋成內傷。
這熊……太憨了!
憨得比村頭傻柱還傻!
以后非得跟姐姐細說不可——
那傻熊,真該上山下鄉宣傳片!
他們離熊大概兩百米,風刮得樹枝嗚嗚響,雪地沙沙作響。
那傻熊壓根沒發現背后有倆人一狗,正虎視眈眈盯著它腦門。
它還在那兒,不死心地繼續刨……
好半天,小妮子才喘勻氣兒,偷偷探出半顆腦袋,偷瞄一眼,又縮回來,扯著李尋袖子問:
“姐夫……咱咋辦?這槍……是不是離太遠了?”
這幾天她可試過了,這老槍——
百米開外,打哪兒是哪兒,連靶子都找不到,純靠玄學。
李尋嘴角一勾,慢悠悠把背后那桿取下來,動作像開保險柜。
“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神槍手。”
他穩穩端槍,瞇起一只眼,準星穩穩對準那熊的腦袋。
這槍的歸零距離,調到三百米。
也就是說——只要你眼不花、手不抖、沒刮臺風,子彈打哪兒,它就飛哪兒,連偏都不帶偏的。
不像游戲里,還得算彈道、風速、重力、地心引力……
可現實嘛——風速、濕度、溫度,全在搞鬼。
能不能打中,靠的是手穩、心靜、懂槍。
小妮子急了:“姐夫你別瞎吹!那熊都快睡著了,-->>你這一槍……能打中?”
李尋沒答,只輕輕吐了口氣,食指緩緩加壓——
“閉眼,看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