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一頓,看到了陳雯淑臉上的巴掌印。
此時的陳雯淑,半邊臉都腫起來了,看起來分外可憐。
白宜明又瞬間心軟了,他走過去,盯著她看:“他打你了?”
陳雯淑順勢倒在他的懷里,哭著道:“宜明哥,我也是被逼無奈啊!那個人是個衙役,他,他逼迫我……”
說著,陳雯淑又趴在白宜明的懷里哭。
白宜明聽她哭訴完后,頓時憤怒極了,他拽著陳雯淑就往門外走:“這還有沒有王法了?他一個捕快,就敢無法無天了嗎?”
陳雯淑生怕他真的去找劉捕快的麻煩,趕緊抱住他,說:“宜明哥哥,我好疼,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白宜明頓時腳步一頓。
他和陳雯淑好了這么久,從來都不敢輕易抱她一下的,就怕陳雯淑不高興。
這次,她竟然主動抱住他,還留他下來。
白宜明的胸口起伏了幾下,心里雖然氣悶,但對陳雯淑的心疼還是占據了上風。
于是,他沒有出去,而是轉身回來,緊緊地抱住了陳雯淑。
他今晚,準備在陳雯淑的院子里過夜,順便跟陳雯淑說說娶她回去做平妻的事。
……
陳雯淑讓白宜明留下來,也只是為了穩住白宜明而已。
她擔心白宜明去找劉大哥的麻煩。
她本來等著門外圍觀的人群散去之后,她再讓白宜明離開的。
結果,白宜明反而不肯走了。
白宜明坐在她的房間里,他看著屋子里的擺設,伸手撫摸了一下桌上的白瓷茶具,看著陳雯淑,眼里帶著審視:“雯淑,你不是說,你是借住在親戚家里嗎?怎么自己出來租房子住了?”
以及,還有他見到的那個男人,已經不在了,估計是剛剛跑了。
他打量著這個屋子,又說:“這樣一個房子,租金定然不便宜吧?”
陳雯淑低聲道:“宜明哥哥,你今天怎么突然過來了?是發生什么事了?”
白宜明轉身,看著她,臉色不太好,他冷笑:“你說的被姐姐搶親的事,也是騙我的吧?”
他就說呢,像陳婉穗那樣懦弱膽小的性格,怎么可能突然就敢跟陳雯淑搶親,非要嫁給他不可了。
陳雯淑跟他又不熟!
白宜明捏著陳雯淑的臉,質問她:“你是不是早就和那個衙役勾搭上了?嗯?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
白宜明越說越氣,他氣得頭暈,于是用力一甩手,把陳雯淑推倒在地上,指著她罵:“你竟然背著我偷人,你真是個賤人!”
他們可是有婚約的,她可是他的未婚妻!
陳雯淑也很生氣,但她卻還不想和白宜明撕破臉。
畢竟白宜明馬上就要參加院試了,按照他的才學,他是很可能會一路中舉的。
以及他的父親白文康,也要繼續參加明年的秋闈的,若是中了舉,那身份可就完全不同了!
這也是陳老二一家,寧愿把陳婉穗嫁過去,也不肯放棄這門親事的原因。
雖然白文康考了五六次了都沒中,但萬一下一次他中了呢?
陳雯淑抿唇,把心里的氣惱壓下來,她抱著白宜明的胳膊哄他:“宜明哥哥,我真的沒有,你忘了嗎,我早就說過,我是你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背著你,和別人的男人在一起呢?”
美人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那模樣和語氣,令人心軟。
白宜明很快就被哄好了。
他就是喜歡陳雯淑這樣嬌滴滴會哄人的模樣。
可不是陳婉穗那個木頭能比得了的。
他心里的氣消了,但他卻又不甘心。
于是,他強硬地把陳雯淑按在塌上,用力撕扯她的衣服,沉聲說:“既然你是我的人,那就該把你的一切都給我,現在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背著我勾搭男人。”
陳雯淑慌亂了,但她并沒有反抗,她想辦法哄著白宜明。
兩人在屋里胡鬧了一下午。
那陳雯淑也是手段了得,一夜過后,就把白宜明哄地找不著北了。
第二天離開的時候,白宜明還戀戀不舍地對陳雯淑說:“我知道你辛苦,那衙役仗勢欺人,你一個弱女子,沒辦法反抗,不過你放心,等我明年參加秋闈,中了舉人就好了,到時候,我就娶你回去做舉人夫人,到時候,可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陳雯淑就是因為這個,才哄著白宜明的。
她之前不知道劉捕快已經娶妻,她也算是被劉捕快給騙了。
后來知道了,就有些后悔放棄了白宜明的親事,所以她現在,是兩邊都哄著。
男人嘛,不就是好那種事?
她伺候好了,要什么男人都會給。
陳雯淑乖巧點頭,含羞帶怯地看著白宜明,仿佛經過了昨夜,她和白宜明的關系又更近一步了。
她低聲說:“那我可就等著舉人來娶我了。”
白宜明心中滾燙,頓時揚起了滿腔斗志,他道:“你放心!我說道做到!”
白宜明從屋里出來之后,就步履匆匆地準備離開縣城,回家里用心讀書了。
不過,他在陳雯淑的房里,只顧著胡鬧了,一夜過去,他粒米未進,早已經腹中空空,饑腸轆轆。
他的身上也沒有值錢的東西。
看著街邊小攤上擺著的包子饅頭,他肚子餓得咽口水。
這時,有兩個穿著衙役衣服的捕快沖過來,對著他就踹了一腳。
白宜明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倒在地上,眼前發黑,差點暈過去。
那兩個捕快又圍著他連踢帶踹了好幾下,隨后,他們用繩子將他綁了,拖著就走:“就是你在那偷東西是吧?好小子,回去把你手給剁了!”
白宜明被打得眼冒金星,他給那兩人拖著走的時候,還在喊冤:“你們,你們抓錯人了!我沒有偷東西!沒有!”
那兩個捕快壓根不聽他說,冷笑著道:“你有什么話,到了牢里再說也不遲。”
白宜明掙扎著要跑:“你們仗勢欺人!我從來沒有偷過東西,天地可鑒,我是冤枉的!”
那捕快嫌他太吵,拿了塊破布,將他的嘴巴堵了。
白宜明被他們抓到了縣衙后邊的大牢里。
哐當一下,大牢的鐵門就鎖上了。
白宜明還在抓著鐵門喊冤。
隔壁關著的人對他說:“小兄弟,你別喊了,喊了也沒用,你不如想個辦法,給家里人送信,讓他們拿著銀子來贖你出去。”
白宜明氣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渾身都被打得發疼。
他又兩頓沒吃飯了,所以饑腸轆轆,身體發虛,他喘息了一會兒,才問:“我什么都沒做,我是冤枉的,我若是讓家人拿錢來贖,那豈不是坐實了我的罪名?”
那人搖了搖頭,說:“小兄弟,你不懂,你若是不拿錢來贖,那你就出不去了。”
那些家里有錢有勢的人,做什么都無所謂,但像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被抓進來,就只有兩個下場。
要么拿錢贖人,要么,就成為某個人的替罪羊了。
白宜明有些慌,他知道自己是被劉捕快報復了。
白宜明氣得低聲罵道:“這個惡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他不僅逼迫雯淑,如今,還要來迫害我!他會遭到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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