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宴當然也看出來了,他臉色驟然沉下去,仿佛醞釀著一陣巨大的風暴,滿含戾氣的眼神,落在了霍景舟的身上,質問他:“你對寧寧做了什么?!”
“我沒有對她做什么!”
霍景舟也擰著眉頭。
他是想留著賀桑寧,不希望她離開。
可就算這樣,也沒想過要傷害她。
現在的他,珍惜她,愛護她都來不及,怎么會那么做?
這會兒的賀桑寧,也讓霍景舟很擔心。
傅京宴也失去了耐性,周身散發的冷氣,讓霍家的保鏢們不敢輕易上前。
“司南,讓人在底下守著,別讓寧寧掉下來!”
傅京宴徑直往里頭走,“至于其他的,敢擋我者,死!”
他步伐急切匆忙,霍家的保鏢,后知后覺,才想起來自己的職責。
“快、攔住他!”
這些人倒是想要攔著,可他們完全沒有近身的機會。
根本不用傅京宴自己動手,司南一個人就能頂十個,只要敢上前的,司南直接踹飛,為自家爺清理出一條干凈通暢的路。
傅京宴疾步上了樓,快速找到賀桑寧所在的房間。
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賀桑寧蜷縮在陽臺角落,抱著腦袋,神情痛苦難受。
傅京宴心口驟然一緊,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
“寧寧!”
他三兩步來到賀桑寧面前,將她扶住,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關切,“寧寧,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頭疼……好疼……”
她說完,又開始用力拍自己的腦袋。
傅京宴什么時候見過,她這么痛苦的模樣?他的臉色難看得厲害。
她現在這樣的狀態,看著就很不對勁!
傅京宴也不再說什么,直接要把人抱起來,帶她去醫院查看。
但賀桑寧卻在這個時候,恢復了一絲理智和警惕,在他靠近時,一把將他推開,“你……干什么?要帶我去哪,我不走……”
看著他的眼神,似乎也變得陌生起來。
傅京宴神色有些錯愕。
不走?
他聽錯了嗎?
傅京宴以為,賀桑寧是沒認出他,連忙開口,企圖將她喚醒,“寧寧,是我啊……”
賀桑寧盯著眼前這張俊美的面容,覺得腦袋那種撕裂的疼痛,愈發嚴重了起來。
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認識他嗎?
霍景舟也在這個時候跟上來,看到賀桑寧此時的狀態,也很是疑惑,“桑寧,你怎么了?”
賀桑寧也看向霍景舟,眉頭卻深深擰了起來,問:“你又是誰?!”
霍景舟表情錯愕,完全沒想到,賀桑寧會回他這么一句話。
傅京宴渾身氣息驟降,冰冷得宛如地獄鉆出來一般,帶著死亡的寒意,“霍景舟,你對她做了什么?!”
霍景舟也冷著臉,看著傅京宴道:“我沒對她做什么,她現在這樣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傅京宴壓著怒意,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沒做什么,她會這樣?”
霍景舟確實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面對對方的質問,無法為自己辯解。
眼看氣氛僵持不下,林程也站出來,為自家總裁說話,“傅總,我家總裁的確沒對桑寧小姐做什么。
我們今晚過來的時候,桑寧小姐就很抗拒總裁的接觸,晚上練東西都沒吃,只吃了點藥。
不過那藥……也只是解迷藥的,她被送到這里之前,中了迷藥,整個人是昏迷的狀態。”
傅京宴在聽到他的解釋,臉色更是冷得駭人。
寧寧現在的模樣,只怕不是中了迷藥那么簡單。
霍景舟似乎也發現了,于是就開口道:“先讓她留在這里休息,具體怎么回事,我會問清楚的。”
賀桑寧現在這樣的狀況,確實需要好好休息,讓醫生仔細檢查,但絕不是留在這里!
傅京宴的語氣,沒有半點溫度,“把她放在你們這里,任由你們繼續算計嗎?
這次讓她進你們霍家的門,是我的錯誤。
以后,絕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了!”
他現在無比后悔,當時讓她一個人去赴霍家的鴻門宴。
再多的悔恨,也不能在此刻替她難受。
傅京宴趁著賀桑寧痛到虛弱,再次上前,將人攔腰抱起來。
“放開我……”
賀桑寧下意識要掙扎,傅京宴沒有松手,而是將人抱得更緊,讓她穩穩落在自己懷里,語氣溫柔耐心地哄著她,說:“寧寧別怕,是我。
我來帶你回家了,要是難受,就先靠著我休息,好嗎?”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溫柔,眼底的心疼和關心,也十分明顯。
對上這樣的眼神,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賀桑寧抗拒不了這樣的關心,她漸漸安靜下來,窩在傅京宴的懷里喘息。
傅京宴把人抱緊,起身就要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