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變故,劉元等人頓時傻眼了。
人蘇小姐還什么都沒說呢,他們就怕成這樣?
再次從他們口中聽到北狄人這幾個字眼,劉元當即變了臉,冷喝道:“你們胡說八道什么,北狄人遠在西北邊境外,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對于他的話,那些鎮民仿若未聞。
因為磕得太過用力,有幾個人的額頭已經破皮,往外滲出血跡。
劉元忙轉頭看向蘇宴昔,擰眉問:“蘇小姐,你能否讓他們停下來?”
時間雖短,蘇宴昔卻已經粗略看了一遍眼前聚集的鎮民,其中并沒有明顯有著北狄長相的人。
她冷沉著臉道:“可以。”
蘇宴昔看向鎮民,朗聲道:“霸占鎮子的北狄人已經被官差打跑了,大家不必害怕了。
你們若是不信,可與我前往鎮臺府一看,北狄人的尸首就擺在那里。”
“什么,那些勇士居然死了?”
“呸呸呸,去他娘的狗屁勇士,就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畜生!”
“老天開眼,終于把那群韃子趕走了,咱們不用死了。”
“官爺,北狄人被趕走了,鎮上被抓走的那些男人呢?我男人和兒子可都在里面呢!”
一提到親人,那些喜極而泣的鎮民又激動了起來,有人甚至想直接擠過來拉蘇宴昔。
劉元舉起佩刀,冷喝道:“我看哪個不怕死的敢上前來!”
被那染血的刀刃嚇到,鎮民們哆嗦道:“你們可是官差,官差怎么能殺人呢?”
一個身穿灰色長衫,胡須發白的老者滿臉怒容,“官差的職責本該是為民謀福祉,你們如此行徑,與那些殘暴屠殺百姓的北狄人又有何區別?”
聞,劉元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不少。
方才這些人跟瘋了一樣,不僅咬傷了他,還一副要活活撕了他們的架勢。
他如果不殺雞儆猴,說不定都等不到蘇小姐過來!
接收到他的眼神,蘇宴昔看向質疑那人,開口道:“看您的談舉止,應是飽讀詩書之人,想必對大雍的律法并不陌生。”
老者微怔了一瞬,輕嘆一聲,面色頹然道:“大家都聽這位姑娘的吧,她也是為我們好。”
他雖然老了,可眼睛卻沒花。
剛剛那個動手的官爺,分明是動了要把他們全部殺了的念頭,直到看到這位姑娘才改了想法。
他太知道他們這些當官的。
寧愿錯殺,也不放過。
殺一個人或許要為了平民憤給出交代,可要是都殺了,直接扣上一個聚眾謀反的名頭一了百了。
反正,死人是不會開口為自己辯解的。
聽到他這么說,那些鎮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再質疑。
蘇宴昔這時候才開口道:“劉三等人是被北狄人抓去后山鐵礦當勞力了,先生無須擔心。”
“鐵礦!”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誰都知道,這簡單兩個字究竟意味著什么。
劉元滿臉激動問:“蘇小姐,鐵礦在何處?”
那表情,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他是迫切的想要立功。
可蘇宴昔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盆冷水,將他潑了個透心涼。
“還請劉頭兒傳話給其他差役,鎮上的怪病解決之前,任何人不得踏出鎮子半步。
其中,也包括一眾官差。”
劉元笑不出來了,“蘇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蘇宴昔眼神冰冷道:“擅自出鎮者,死!”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