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棠最擔心他這一點。
“夏日的時候,要多喝些水,水要燒開喝,不許在外頭隨便喝。”
她父親是大夫,她曉得外頭有些水若不燒開,喝了可能是會要人命的。
“冬日北疆寒冷,要多穿些衣裳,病了就得趕緊叫大夫,莫叫我和孩子在京中擔心。”
她撫摸他胸膛,很不舍。
蕭遲應聲說好。
姜心棠繼續喋喋不休交代,說了許多許多。
蕭遲很有耐心地聽她說,一一應好。
說到最后,蕭遲重新抱住了她道:“我都知道了,也都記下了,你莫要擔心。”
姜心棠才意識到自己跟個老太婆一樣絮絮叨叨說了太多太多了,有些擔心他的話,怕他沒放在心里,她重復說了幾遍,蕭遲肯定都聽煩了。
她依偎入蕭遲懷里,輕聲低喃:“那我不說了,總之你得好好照顧自己,不許叫我和孩子擔心,得平安歸來,我和孩子在京里等你。”
蕭遲吻她,再次答應她。
當天下午,蕭遲抱她到床上廝纏。
他此去要許久才歸,姜心棠很縱著他,予取予求。
應該說在床事上,她不縱著他也不行,他向來都是想要就要的。
只是往常她受不住時,會哭會鬧,不讓他繼續。
此次沒哭沒鬧,由著他盡興。
晚膳兩人都沒下床用膳。
直到姜心棠餓得不行,蕭遲才下床,命人送晚膳來。
用完晚膳,姜心棠渾身酸軟,沐浴完就回到床上懶懶地躺著不想動。
蕭遲去了趟紫宸宮,檢查兒子的功課,把最后一摞奏折給批閱完,才回長樂宮來。
天大亮時,他摟著姜心棠又折騰了一次。
向來早起行事的他,此次不急著走。
他是要秘密北上,太早走,出城的人不多,反而容易被注意到。
哪怕夜晚悄悄出城,也有可能被某些潛藏在暗處的人注意到。
故而他選在白日人多時走。
等他與他棠棠從床上下來,已是辰時,他不疾不徐地洗漱用膳,再叫來紀溫心給他簡單易了下容后,已接近巳時。
與妻子兒女告完別,他出宮去,騎了匹馬,低調出京。
小公主看著父王離去,崩不住又坐在廊下哭。
姜心棠忍不住跑到皇宮城門樓上,看著蕭遲騎著馬從城樓下方穿過去。
他騎馬很快,轉眼人和馬就不見了。
她又快速跑去飛雀樓。
那是皇宮最高的樓閣,可以看到整座氣派恢宏的皇宮,亦可以遠眺整座繁華的京都城。
她想她爬到飛雀樓上,或許能看到蕭遲騎馬從京都繁華的街道穿過。
她提著裙子,跑得飛快。
跑到飛雀樓下,一階一階快速往上爬,一樓一樓快速往上爬,每爬上一層,她就往街上的方向望,看能不能望到蕭遲。
但望不到。
她就繼續往上爬。
爬到最后一層,她氣喘吁吁,可依舊什么都望不到。
整座京都城盡收眼底,可距離遠,街上的人變得很小,她搜尋不到有騎馬的人在街上。
他騎馬很快。
她從城門樓下來,再跑到這兒來,他應該已經出京都城去了。
姜心棠心頭漫起一股空蕩感。
明明皇宮只少了蕭遲一人,可她覺得整座皇宮似乎都空了許多,心頭也是空的。
她在飛雀樓上站了許久,才失落地下樓去。
未回到長樂宮,迎面有宮婢朝她跑來,急道:“王妃,不好了,小世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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