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一天一夜多,蕭遲寸步不離守在她身邊,有事直接命門外的侍衛叫齊冥來,交代齊冥去做。
他守著姜心棠,但該辦的事務一件都沒有耽誤。
此時姜心棠醒來,睜開了眼睛,蕭遲總算松了口氣。
“感覺如何?可還有哪里不舒服?腳可疼?”他同樣俯身把臉靠近姜心棠臉,撫摸她額頭發頂問。
姜心棠睡得整個人都是混沌的,想要說話,張了張口,發現喉嚨干啞,發不出聲來。
蕭遲立即去倒了水來,扶起她上半身,把她抱在懷里,喂她喝水。
姜心棠喝完水,才發得出聲音來:“這是在哪?”
聲音是啞的。
“驛站。你燒了一天一夜,現在燒退了,沒事了。”蕭遲把喂她水的碗擱旁邊,垂下頭,下巴和唇貼著她額頭,更加輕柔問:“還有哪里不舒服?腳可疼?”
“疼…”
姜心棠很虛弱地窩在蕭遲懷里。
說罷要把腳縮上來。
蕭遲幫她把被褥掀開,姜心棠就看到自己的腳包得跟兩截蘿卜一樣,右邊這截大,左邊這截比較小。
右邊這截大的,疼!
蕭遲見她還懵懵的,給她解釋,“你右腳被樹枝扎穿了腳底,傷比較重,腫得較為嚴重。”
腫得嚴重,就顯得比左腳大。
“賀大夫說了,今晚就能消腫,就不疼了。”蕭遲安撫她。
他很心疼她。
恨不得她腳能馬上消腫不疼。
但受傷都得有一個過程,沒辦法馬上就好。
蕭遲安撫完她,又貼著她額頭問:“可餓?想吃什么?有清粥,肉羹粥,雞絲粥?”
不知她何時會醒。
怕她醒來餓,要吃。
蕭遲命人做好了粥溫著。
姜心棠卻沒馬上說,只惦記著一個事:“村子里那大嬸的丈夫可安葬好了?”
“安葬好了。他們有個孩子,想要念書,我讓郡守在郡城里給農婦母子置了屋舍,送那孩子去書塾,費用朝廷出,再每月給他們母子二人足夠生活的銀兩。”
也就是說,給農婦母子在郡城里買了房子。
一次性給大額銀錢補償的話,怕農婦母子二人守不住,故固定每月給銀兩。
姜心棠心里好受了些。
給再多補償,死去的人都是活不回來的,唯有安頓好死者牽掛的家人,才能撫慰亡靈。
姜心棠想,日后她時不時派人來看一下農婦,農婦有難處,也能直接跟她派來的人說,確保沒人敢欺負農婦母子。
確定這件事蕭遲安排好了,姜心棠才說:“我餓,想吃雞絲粥…”
蕭遲立即命人去把雞絲粥拿來,一勺一勺喂她。
吃完雞絲粥,賀大夫父女進來,給姜心棠換藥、上藥。
身上的淤青處,蕭遲親自給她涂抹化瘀藥。
之后蕭遲摟著姜心棠睡。
他比姜心棠還疲憊。
前日追到上清寺,得知他棠棠被瑞王帶走后,就調了兵馬日夜不停搜查瑞王,找到姜心棠時,他已經一日一夜多沒睡。
昨日到昨夜守著姜心棠,只是閉目養神,偶爾打個盹。
故而他已經兩日兩夜多基本沒睡。
這一睡,入夜都沒醒。
姜心棠睡飽了,沒吵他,晚膳自己起來吃,吃完喝了藥、換了藥,就又回到床上去躺著。
昨夜蕭遲守著她。
今夜,她陪蕭遲。
她輕輕鉆進蕭遲懷里,讓他抱著自己,伸手去撫摸蕭遲的臉。
“是我太笨,中了別人的計,害你著急尋我,才會這般累。”
她描繪蕭遲俊美臉龐,深深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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