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沒人踹她,是她自己倒下的。
明顯是她既困又累,還發燒,燒得快糊涂了,坐不穩,自己倒下的。
“前頭帶路,去找農戶。”瑞王拽起姜心棠,命令隨從。
和尚說趕緊走是對的,但瑞王沒有同意,因為姜心棠根本沒辦法再翻過幾座山。
不弄點藥先把她治好,今晚再凍一夜,她明日就會死。
過北疆還得靠姜心棠,他不能讓姜心棠死!
和尚又勸了幾句,無果后,只得跟著往林子外面走。
幾人在郡城外尋到一處村莊,村莊邊緣有一戶零散的人家。
隨從先過去打探了一下后,才讓瑞王等人過去。
一到農戶家,隨從就拔劍架在了男主人脖子上,“不要聲張,只要你們聽話,就不殺你們。”
農戶夫婦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隨從押著男主人入屋子,瑞王拽著姜心棠也跟著進去,和尚最后進入,關上了門。
瑞王丟了一錠銀子給農戶女主人,“去抓些退熱的藥來。記住,不許跟任何人說你家里來了人,否則殺了你男人。”
婦人嚇得手腳發抖,撿起銀子跑去抓藥。
瑞王看了隨從一眼。
隨從出去,不遠不近跟在婦人身后,以防婦人去報官。
婦人不敢,去村里的赤腳大夫買了些藥草,拿回來,煎了,喂給姜心棠喝。
姜心棠冷,睡在農戶夫婦住的屋子,蓋著農戶家硬邦邦的被子一直在發抖。
怕姜心棠病沒好死了,瑞王沒有馬上走,他讓隨從出去探查一下附近有沒有官兵,若沒有,準備在農戶家歇一晚,等姜心棠明日好一點再走。
隨從悄悄出去后,有村民來敲農戶的門。
瑞王坐在堂屋,聽到聲音,押著男主人匆忙進了另一側屋子。
和尚閃身到了姜心棠睡的屋子。
婦人開了門,是村民來借米,還問婦人今日為何大白天關著門。
自家男人還在瑞王手里,婦人不敢說實話,找話搪塞著。
姜心棠這時咳嗽了起來。
和尚閃身捂住她嘴,壓低聲音警告:“安靜點!”
邊說邊往屋外看,怕姜心棠的咳嗽聲引起外頭村民的注意。
姜心棠趁此時機,快速拔出發髻上的簪子,猛地就往和尚咽喉扎。
姜心棠一路上,走兩步摔三下,嚷著要吃好的睡好的穿好的,說話嬌軟,一凍就病,和尚把她視作那種手無兩斤力、見血就會暈的無用女子,死都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敢來這一招,半點防備都沒有。
以至于簪子扎進他咽喉,他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疼和立即甩開姜心棠,而是震驚。
反應過來后,才發出“呃呃”的聲音,要去抓姜心棠的手。
但姜心棠早已拔出簪子,從床上翻身而起,拼了命又往和尚咽喉扎了兩下。
那狠勁兒,哪還有什么柔弱,全是要人命的決絕!
她扎得滿手是血,一腳將和尚踹開,下了床就往外沖。
來借米的村民突然看到里屋跑出來個滿手是血、臉色蒼白的女子,跟白日見鬼了一樣,嚇得尖叫。
剛叫完,還沒死透的和尚從里屋蹣跚追出來,“砰”的一聲跌在地上,咽喉的血汩汩往外冒,村民嚇得“啊”的一聲,又尖叫了起來。
瑞王在另一屋聽到動靜跑出來,就看到和尚死了。
再撩開里屋簾子,姜心棠不見了。
他震驚到目露兇光。
好幾息后,才反應過來得去把姜心棠抓回來,急忙往外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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