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老人的身體亂得不像樣，若是常人，早就一命嗚呼，然而瘋老人卻依舊精氣如龍。舒寒想，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就可以隨便拿捏結丹初期修士，若是讓他調理好身子，那還得了？

忽然，瘋老人酒喝完了，搖搖晃晃站起身子，軀體運動產生的氣浪直接逼出了舒寒的神識。

他一步跳出深坑，渾濁的眼睛左右巡視，似乎在找什么東西。

接著，他搖搖晃晃竟然走向路邊一個野貓野狗扎堆的垃圾堆，抓著別人倒掉的剩飯剩菜大口大口吃著。

這看的舒寒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趕忙湊過去，抓住他骯臟的手腕喊道：“前輩！這不合適啊，你想吃什么，晚輩請你吃。”

老人瞥他一眼，手腕抖動，就把舒寒震出三丈開外，繼續跟野貓野狗搶食吃。

哎！

這么強的前輩居然淪落成這樣，舒寒心中忍不住惋惜。

接著不管他怎么游說，老人始終不理他。很快，夕陽西下，吃飽喝足的老人在街上隨地一躺，活像一個老乞丐，席地而睡。

舒寒叫他去客棧住下，他也不理睬，只有拿酒過來他才會有反應，其他時間都渾渾噩噩，漫無目的游蕩。

夜晚，舒寒在客棧窗口看著老人在下面蜷縮著，心中忍不住升起幾絲悲涼。他擼起袖子，法力灌入手臂，能看到手腕上清晰的黑色紋路。激活著黑色紋路，他手腕力量大的驚人。

老人說糊涂也糊涂，說不糊涂也不糊涂。至少這是他學了舒寒的武功后刻意傳給舒寒的。為了弄清這黑色紋路到底是怎么回事，舒寒決定在這城中多住幾天。

翌日，他找到提著幾壺酒找上老人，與他共飲。來來往往的人都覺這小哥斯斯文文，怎么跟老乞丐廝混在一起，八成是讀書讀瘋了。

喝完酒后，他想找老人過招，可老人提不起興趣，喝完酒就不認賬，拍拍屁股繼續游蕩。舒寒不死心，想要繼續弄明白手腕上黑紋的事，繼續暗中跟著觀察老人。

三日后的夜里，冥想中的舒寒突然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連續大喊。

“死了！都死了！”

舒寒知道，這是瘋老人又開始發瘋了，這時候千萬不能過去，被逮到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暴揍。

瘋老人哀嚎了三刻鐘，惹得街坊鄰居大罵，有些被驚醒的大漢忍不了，罵罵咧咧抄起扁擔就沖了出去。

可沒一會就沒人敢管了，任憑老人在夜間哀嚎。

可是突然間，老人的哀嚎停止了。

舒寒心中詫異，提著酒壺，順著剛才的聲音方向找過去。發現瘋老人癱坐在街角，渾濁的眼睛淚水狂涌，而他面前則站著一個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

舒寒知道，瘋老人發瘋時，逮到人就揍，管你是什么修為。可是在這中年人前，不再瘋狂，反常的痛哭流涕起來。

那中年人似乎認識老人，并不嫌棄瘋老人身上的惡臭，安慰地拍著他肩膀。

忽然，中年男子英俊的臉扭向舒寒，霎時間，舒寒感到陣陣心悸。

此人非同尋常！

“小兄弟，能否借你手上酒水一用？”

舒寒趕忙過去遞上酒葫蘆，那人接過酒葫蘆，給瘋老人打開。瘋老人似乎找了靈藥，立刻痛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