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塊燒好,就要開始修建房屋。
李鈺想要幫忙,卻被災民勸住,讓他不用干這些粗活,累活。
大家都發自真心地愛戴他,不愿李鈺累著。
這么多人住在一起,要有一個話事人。
之前每個村子都有一個德高望重之人,幾人合計選了個村長出來。
他們幾人則是族老。
村長叫著張守田,三十來歲,皮膚黝黑,一看就是莊家漢子。
之所以選他,是因為他爹以前是村長,張守田耳濡目染,也知道如何管理村子。
李鈺考較了一下,覺得張守田確實不錯,讓他好好干。
別看張守田年紀比李鈺大,但得到李鈺的表揚后,高興得像個孩子一樣。
表示他一定會將村子管好,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
其余災民也都覺得日子有了奔頭。
原本他待在這里只有等死,但現在,這山是他們的了,建設新家,大家都很賣力。
無論老人還是小孩,都沒有一個閑著的。
李鈺也在荒山住下,鄭伯庸也沒有招他回去,眼不見心不煩。
如此過了幾日,陸崢找了過來。
“伯爺,借一步說話。”
李鈺跟著陸崢到了一旁。
“有發現了?”李鈺開口問道,安置好災民后,陸崢便去調查私鹽的事情。
李鈺來這里的主要目的便是為私鹽案,想要通過私鹽案看能不能拉溫知行下水。
現在陸崢找來,多半是有了消息。
陸崢低聲道:“查到些眉目,不過線報模糊,只說今晚可能有一批貨會從福清北面的官道過去,具體時間、規模都不確定。”
“不確定?”李鈺微微蹙眉。
陸崢點頭“不過這條線報來源相對可靠,福清這邊有實力,有膽子做這個的,也就那么幾家。
今晚去了,未必能抓到,但不去,肯定什么都發現不了。”
李鈺沉吟了一下,既然有了線索,那肯定是要去的,來這福建已經幾個月了。
也該有些動作了。
又和陸崢商討了一下細節,到了晚上,李鈺帶著鐵牛,林溪以及王朝,李良兩名衙役還有選出來的十多名青壯一起下山。
在山腳下和陸崢以及他帶來的五名錦衣衛匯合。
王朝,李良有些懵逼,這大晚上的要去干嘛?
兩人現在成了李鈺的專屬衙役,李鈺走哪里都將兩人帶著。
很快,一行人沿著偏僻小路,向福清縣城以北約二十里外的一處官道岔口急行而去。
到了地方后,找了個地勢略高的地方等著。
兩名衙役都有些好奇,不知道李鈺帶他們來這里干嘛。
一直等到月上中天,官道南面終于傳來了動靜。
咕嚕嚕。
那是車輪壓過地面的聲音,聽這聲響,車隊規模不小,有八輛大車。
陸崢眼神一凜,低聲道:“來了。”
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
李鈺向著下方望去,只見一列車隊緩緩行來,拉車的騾馬膘肥體壯,車上貨物蓋著厚厚的油布,用繩索捆扎得嚴嚴實實。
車隊前后各有幾名勁裝漢子護衛,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道路兩旁。
當車隊行至官道岔口,準備轉向時,李鈺直接帶著人攔住了車隊。
“前方車隊,停下接受查驗!”
李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傳開。
王朝和李良兩名衙役,此刻看清了車隊上的標記,不由吃了一驚。
他們原以為只是來協助伯爺辦什么隱秘差事,萬萬沒想到是攔截陳萬財陳員外家的車隊!
雖然陳萬財之前被李鈺逼得納捐,但并不表示陳萬財就好欺負。
車隊前后的護衛見有人攔路,本能地按住腰刀,為首一人厲聲喝道:“什么人膽敢攔路?活得不耐煩了?!”
李鈺負手而立,淡淡道:“本官乃是布政使司右參政李鈺,奉布政使鄭伯庸大人之命,前來稽查私鹽。
爾等還不快將武器放下,難道還敢對抗朝廷命官不成!”
“官……官爺?”那護衛頭領一愣,氣焰矮了半截。
他們這些護衛,欺負平民百姓或者小股毛賊還行,面對正牌官員,尤其是右參政這樣的高官,哪里敢真的動手?那形同謀反!
商隊里的人聽到李鈺的話,心肝一顫。
怎么又是李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