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隨著馮庾的反駁。
孟筑年再次跳了出來,他今日是鐵了心要將戶部,尤其是尚書張承明釘死在恥辱柱上。
“任你千般理由,國庫空虛是事實!
身為戶部主官,無能便是大罪!
陛下!戶部尚書張承明,主理財政多年,非但未能開源節流,反致國庫日益空虛,此乃瀆職大罪!
臣懇請陛下,嚴懲張承明,以儆效尤,以平百官之怨,以正朝綱之風!”
“臣附議!”
“張承明難辭其咎,必須嚴懲!”
“請陛下明斷!”
一直以來,戶部都是被清流把持,這次的私茶,私鹽案只是拉下了一個顧佐衡還不夠。
溫黨還想將張承明拉下來。
如今張承明只是被禁足,這可不達不到溫黨想要的目的。
最好是能讓張承明也辭官,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眾多官員,包括那些或因俸祿被扣、或因形勢所迫的官員,紛紛出附和。
一時間彈劾之聲此起彼伏。
仿佛將所有罪責都推到張承明一人身上,國庫便能立刻變得充盈。
所有人的俸祿便能立刻發放一般。
面對這洶涌的指責,馮庾也招架不住。
他畢竟只有一人,如何能和百官辯解。
他也看清楚了,今日溫黨發難就是沖著尚書去的。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以頭搶地,帶著哭腔喊道:“陛下!國庫確實無錢!
便是將臣打死在殿上,戶部也變不出銀子來啊!”
吏部左侍郎馬銓再次站了出來。
“陛下!臣也要彈劾戶部尚書張承明!
據查,其族人長期利用茶引之便,大肆販賣私茶,所獲暴利,數以十萬計!
而張承明身為主管官員,非但不予查處,反而多次利用職權為其遮掩,提供庇護!
此乃監守自盜,罪加一等!
若不嚴懲,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溫黨官員及其附和者群起鼓噪,聲勢浩大。
龍椅上的興平帝,面上籠罩著一層寒霜,心中卻在冷笑。
他知道,這些人哪里是真的關心國庫空虛、法度嚴明?
不過是借著由頭,要將張承明乃至整個清流在戶部的勢力連根拔起,換上他們自己的人罷了。
他掃過下方的臣子,淡淡道:“依諸位愛卿之見,該如何處置張承明啊?”
立刻有官員高聲回應。
“陛下!張承明瀆職無能,縱容親族販賣私茶,罪證確鑿!
應立即革去其一切官職,抄沒家產,下詔獄論罪!”
“對!革職抄家!”
“非法所得,盡數抄沒充入國庫!”
“請陛下下旨!”
百官紛紛附和,形成一股巨大的壓力。
仿佛皇帝若不點頭,便是包庇罪臣。
興平帝胸中怒火翻騰。
他厭惡這種被臣子逼迫的感覺,更知道若此刻退讓。
接下來便是溫知行順理成章登上首輔之位,朝堂將徹底失衡。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日血濺龍柱的場景,難道今日,又要以死相逼嗎?
“夠了!”
興平帝猛地一拍御案,聲音震得殿內嗡嗡作響。
他目光如電,掃視群臣,“稅收,乃是大景朝的根本!
茶稅、鹽稅,更是支撐國用的命脈所在!
誰敢將手伸進這里面,中飽私囊,便是在動搖我大景的根基,其心可誅!”
說到這里,興平帝的語氣停頓了一下。
聽到這話,下方眾官員眼底有著一抹得意。
聽這話的意思,皇上是要處理張承明了。
不過卻聽興平帝繼續道:“朕還聽聞,近日這私茶案-->>,牽扯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