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子小院。
從成都回來后,柳夫子便迫不及待將阮凝眸拉回房間。
這大半年的時間可將他憋壞了。
自從阮凝眸說分房睡后,真的是說到做到。
這可苦了夫子,男女之事一旦體驗過,那可就是非常上頭的。
更別說像夫子這種三十多年的單身狗。
加上阮凝眸在青樓待過,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可以說讓夫子全身都酥麻。
結果因為李鈺要鄉試,導致他的幸福生活硬生生被切斷了。
現在好了,李鈺和林澈都成了舉人。
他這個夫子終于可以輕松了。
李鈺他們回家后,柳夫子就沒有從房間內出來過。
一定要讓阮凝眸好好補償他。
經過幾天的荒唐后,柳夫子走路都是飄的。
李鈺來的時候,柳夫子正在揉腰,李鈺說明來意后。
柳夫子直接蹦了起來。
“什么?你居然讓我和你們一同去京城,我不去!”
柳夫子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開什么玩笑啊!
你鄉試的時候,我便累得要死,你這會試豈不是要我半條命。
我這好不容易才和凝眸黏糊在一起,你又想讓我當和尚?
不去!堅決不去!
“阿鈺啊,你的學問文章已經超過夫子我了,鄉試文章老夫看了,
便是由我來寫,也達不到你那種程度。
無論是經義深度還是策論見解,我都已教不了你什么了。
你還讓我跟著去作甚?徒增累贅罷了。”
李鈺早已料到夫子會推辭,不過他也知道夫子嘴硬心軟。
他神色誠懇,深深一揖“夫子此差矣。學問之道,無窮無盡。
學生雖僥幸中舉,然于經史子集,仍有諸多疑惑未解。
于人情世故,更是稚嫩。
此行京師,非止考試,更是游歷增長見聞。
夫子您經驗老到,見識廣博,學生更需要您在身邊時時提點,方能避免行差踏錯。
并非只是學問,更是為人處世之道,學生需要夫子你這樣的定海神針啊。”
“嘿!你小子少給我戴高帽!”
柳夫子嘴上雖還硬著,但臉色稍緩,顯然李鈺這番話讓他很受用。
只是想到之前在京城的遭遇,他便不想去。
下意識地摸了摸斷腿,十多年過去,當初打斷他腿的家伙,如今已是朝廷大員。
柳夫子也沒想過報仇,當然也是沒有能力報仇。
京城是他的傷心地,如果腿不斷,他就能參加會試,甚至殿試。
也不至于像如今這樣。
當然如果腿不斷,也就遇不到李鈺,碰不上阮凝眸了。
就在這時,一直在內間聽著二人談話的阮凝眸端著一壺新沏的茶,笑吟吟地走了出來。
她先給李鈺和夫子各斟了一杯茶,然后柔聲對柳夫子道:
“夫君,阿鈺說得在理。
他年紀尚輕,驟然獲得解元殊榮,又即將踏入京城那等繁華復雜之地,
身邊若無一位沉穩的長者指引,確易迷失。
夫君你雖覺學問上已無需多教,但人生閱歷、官場規矩、京師風物,這些豈是書本上能學全的?
有你在一旁看著,提點著,我們大家才能放心。”
柳夫子抬頭看著阮凝眸溫柔的眼神,又看看李鈺誠懇的目光。
想到自己以前就是年少輕狂,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落得斷腿的下場。
李鈺成為解元,必定是年少得意,確實有必要看著他點。
以免惹到不該惹的人。
最終嘆了口氣“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啊。”
“凝眸,京師路途遙遠,這次你去嗎?”
阮凝眸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