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士子們因為誰能做解元而吵得沸沸揚揚。
貢院內的閱卷官們卻忙得團團轉,每日只休息很少的時間。
然后加班加點地看文章。
鄉試放榜一般都是在九月之前,也就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因此閱卷官們是一點不敢放松。
只是一連看數百篇文章,不僅眼睛干涉,人也麻木了。
而且大多數文章還無法入眼,讓閱卷官們覺得時不時就會給他們喂一坨。
《詩》房內,一位頭發斑白的同考官猛地一拍大腿,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手中拿著一份朱卷,聲音激動。
“好文章啊!真是好文章!”
其他考官也都過來看這篇文章,頓時紛紛贊嘆。
“此子不凡,此卷不薦,更薦何卷?”
“解元之才,必在此處!”
隨后這文章被列為頭等,火速讓書吏送去副主考處。
與此同時,《書》房也爆發出類似的低呼。
一位中年房官正手舞足蹈,桌案上放著一份策論。
“諸位請看!這篇《論漕運與民生》,數據詳實,見解老辣,
所提策略既顧及朝廷稅賦,又體恤纖夫民夫之艱辛,非深諳世事、胸懷天下者不能為!
其文風沉郁頓挫,字字千鈞!
依我看,今科魁首,非此卷莫屬!若策問能冠絕全場,問鼎解元亦大有希望!”
其余考官紛紛點頭。
《易》房和《禮》房雖稍顯克制,但也能聽到考官們壓抑不住的贊嘆聲。
“此卷深得《周易》變通之妙理……”
“《禮經》能作得如此通達時用,實屬罕見……”
各房都仿佛挖到了寶藏,都堅信自己發現了足以爭奪解元的絕世佳文。
而在其他幾房都興奮中時,春秋經房卻顯得有些安靜。
馮運與幾位考官面面相覷。
辰字十二號那位考生的考卷,他們全看了。
寫得那么精彩,但亦是上佳。
特別是策論更是出彩,還有判詞的最后一道也讓他們滿意。
就在不久前,他們還信心滿滿,認為此子有解元之姿。
可現在,聽著隔壁《詩》房、《書》房那毫不掩飾的狂喜,他們的心都一點點沉了下去。
“《詩》房……似乎也出了了不得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