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是你放我出來的?嗯?修為似乎不弱,正好老子被關了兩千年,渾身骨頭都癢了,拿你來活動活動筋骨。”
他雖然狂傲,卻能感覺到楊承體內那雄渾力量,絕非易與之輩,但這反而激起了他的戰意。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槍-->>意由遠及近,如流星趕月般降落在楊承身前,化作云景淮的身影。
他手持長槍,戰意昂揚,顯然是被此地的動靜吸引而來。
“承兒,此人是誰?好強的道意。”
云景淮目光灼灼地盯著空中的裴道狂。
楊承淡淡道:“一位被鎮壓在此的前輩,裴道狂,舅舅,你初入武祖境,根基需打磨,這位前輩雖是半步武祖,但武道境界極高,正是合適的對手。”
云景淮聞,不驚反喜,長槍一抖,槍尖直指裴道狂:“裴道狂?沒聽說過,不過你這道意夠勁,來來來,跟我打一場。”
裴道狂被氣笑了:“區區一個剛破境的小輩,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也罷,先收拾了你,再跟你身后那小子算賬。”
話音未落,裴道狂以掌為刀,凌空一劃。
一道慘烈霸道,似能斬斷一切的漆黑刀罡,如撕裂夜幕的閃電,帶著鬼哭神嚎般的尖嘯直劈云景淮。
這一刀,簡單直接,卻蘊含著他兩千年被困的郁憤與狂霸刀意,威力驚人。
“來得好,破軍。”
云景淮暴喝,毫不畏懼,手中長槍如蛟龍出海,槍身震顫,爆發出耀眼的銀色光芒。
一槍刺出,如有千軍萬馬隨之沖鋒,一股慘烈的沙場氣息彌漫開來。
鏗!
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徹云霄。
刀罡與槍尖碰撞處,爆開一團混亂的毀滅漣漪,將下方的湖面壓出一個巨大凹陷。
云景淮身形微顫,向后滑出數丈,虎口發麻,眼中卻戰意更濃。
而裴道狂只是身形晃了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咦?有點意思,剛入武祖,竟能接我一刀?你這槍法,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
“廢話少說,再接我一槍,燎原。”
云景淮長槍舞動,剎那間,漫天都是火紅色的槍影,如燎原之火,鋪天蓋地般向裴道狂席卷而去。
每一道槍影都熾熱無比,帶著爆炸性力量,好像要將天穹都點燃。
“花里胡哨,看老子一刀破萬法,狂屠。”
裴道狂嗤笑一聲,以掌再斬。
這一次,刀罡不再是一道,而是化作一片狂暴刀幕,刀幕之中,有尸山血海的景象浮現,充滿了殺戮與毀滅的意境,以更狂暴姿態,反向淹沒那燎原槍火。
轟轟轟轟!
槍影與刀幕瘋狂對撞,爆炸聲連綿不絕,天空之上,如有兩支軍隊在慘烈廝殺。
云景淮的槍法大開大合,凌厲霸道,充滿一往無前的氣勢。
而裴道狂的刀法則更顯老辣狂放,往往于間不容發之際,以匪夷所思的角度破開云景淮的攻勢。
兩人從湖邊戰至湖心,又從湖心殺上高空。
槍芒如龍,刀罡似匹練,每一次碰撞都激起漫天光華和氣浪。
墨云湖巨浪滔天,周遭山林樹木被逸散的氣勁摧折無數。
而云景淮越戰越勇,他將新晉武祖的修為催動到極致,槍法愈發純熟,種種戰場殺招信手拈來,漸漸將裴道狂逼得都不得不全力應對。
“好小子,有幾分本事,看來不動真格是不行了,接我最后一刀,無法。”
裴道狂久戰不下,也被激起了真火。
他須發皆張,周身殘存的刀道真意被激發到極致,斬出刀罡顏色變成了深邃的暗紅。
刀罡斬出,虛空扭曲,似乎連天地法則都要在這一刀下退避。
這一刀,蘊含著他巔峰時期的一絲韻味,恐怖絕倫。
云景淮瞳孔一縮,感受到了致命威脅,但他骨子里的悍勇被徹底激發,非但不退,反而長嘯一聲,將全部精氣神灌注于槍中。
“霸絕!”
他人槍合一,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璀璨銀芒,如戰場上一往無前的絕世猛將,帶著決絕信念,悍然沖向那暗紅色的恐怖刀罡。
轟隆隆!
這一次的碰撞,遠超之前。
刺目的光芒讓天空的太陽都黯然失色,狂暴的毀滅沖擊波如海嘯般向四周擴散,整個墨云湖的湖水被硬生生削去數尺。
若非楊承早有心我界之力籠罩周邊,恐怕大半個墨城都要受到波及。
光芒散盡,兩道身影分開。
云景淮落在湖邊,以槍拄地,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眼神依舊明亮,戰意未消。他接下了這一刀。
而裴道狂則懸浮在半空,氣息有些紊亂,看著云景淮,眼中充滿了復雜之色,有震驚,有欣賞,也有一絲落寞。
他沒想到,自己動用壓箱底的一刀,竟然沒能拿下這個剛入武祖的后輩。
“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裴道狂忽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少了些許狂傲,多了幾分釋然,“兩千年不出世,沒想到世間竟出了你這等人物,小子,你很不錯。”
他又看向一直負手旁觀,氣息深不可測的楊承,神色凝重了許多:“還有你小子,你更不簡單。罷了,你放我出來,又讓老子打了場痛快架,這份情,我裴道狂記下了。”
楊承微微一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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