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己保重。”
楊承掙扎著從廢墟中站起,看看了眼身后的姜梨和李玉山,隨即身形就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猶豫地朝著遠離他們的方向疾掠而去。
他能感知到,敵人還有更恐怖的殺招,他不愿意牽連姜梨和李玉山。
幾乎就在他動身的剎那。
天空之上,那翠綠的神藤之光與璀璨的靈天星輝,竟開始融合。
一股令整個角宿界都為之震顫,無法形容的恐怖意志,緩緩蘇醒。
那是角宿界的天地意志。
兩大古族,竟以神藤與靈眼為引,驅動了一絲角宿界的天意。
“嗡!”
一柄無法用語形容其巨大的古劍虛影,緩緩于高天之上凝聚成形。
此劍非金非鐵,而是由無盡的法則與道蘊凝聚而成。
天道之劍。
劍尖緩緩垂下,鎖定了那道正在疾掠的青色流光。
然后!
無聲無息地落下。
沒有聲音。
因為聲音已被絕對的毀滅所吞噬。
緊接著,極致的熾白光芒瞬間吞噬一切。
以楊承最后所在的位置為中心,方圓數百里的大地山川,都在那光芒中無聲無息地湮滅,分解為最原始的粒子。
一個深達數萬丈,散發著毀滅氣息的巨大窟窿,取代了原本的地貌,呈現在天地之間。
毀滅風暴在那窟窿邊緣不斷肆虐,似乎已無法平息。
楊承的氣息,徹底消失。
似乎從未存在過。
與此同時。
兩道模糊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現在那巨大窟窿的上空。
左側一人身著綠袍,容貌七十多歲,頭發眉毛皆是翠綠,周身散發著與那神藤同源的深邃氣息。
右側一人衣著金黃華麗,瞳孔為金色,氣息絲毫不遜于綠袍老者。
“一切終結。”
綠發老者淡淡開口。
金眸老者俯瞰著那深不見底的毀滅窟窿,漠然道:“天意殺伐,匯聚一界之力于一擊,便是煉神巔峰,也絕無生還之理,他必死無疑。”
綠發老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里是角宿界,容不得一個荒界來的小子如此撒野囂張。自以為有幾分天賦便可橫行無忌?他這是自尋死路,怪不得旁人。”
金眸老者目光落下下方,淡淡道:“奉天樓,要不要順勢抹去?以免日后再有麻煩。”
綠發老者嗤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沒了楊承,奉天樓不過是無根浮萍,一群土雞瓦狗罷了,何須我等再費手腳?任其自生自滅便是。”
“也是。”
金眸老者聞,也露出一絲淡漠的笑意,“角宿界浩瀚,似奉天樓這般曇花一現的勢力,百年間不知要冒出多少,若每個都需我等親自出手抹殺,豈不徒耗心力,平白失了身份。”
兩人相視一眼,身影緩緩變淡,似融入虛空般,悄然消失。
巨大的毀滅窟窿邊緣,煙塵尚未完全散盡,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崩滅氣息。
“不,主人。”
姜梨撕心裂肺,癱軟在地。
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淵,她的一雙美眸都變得空洞無神。
“樓主,振作起來。”
李玉山強忍著自身的傷勢與恐懼,聲音嘶啞道,“此地不宜久留,雖然其他勢力的人在沒確認殿下真死了,不敢輕易對我們出手,但我們也要防備。畢竟,我們身上有地靈源水,我們必須立刻離開。”
見姜梨依舊毫無反應,如同失了魂的木偶,李玉山把心一橫,壓低聲音道:“樓主,您難道忘了主人是誰?他是新日神話,是創造了無數奇跡的楊承。
您何時見過他真正陷入絕境?那等攻擊固然恐怖,但主人神通蓋世,未必就沒有保命脫身之法。或許他只是身受重傷,隱匿起來了。”
這番話,如在死寂黑暗中投入了一顆微弱火星。
姜梨空洞的眼眸猛地顫動了一下,一絲微弱的光亮艱難地重新點燃。
是啊,他是主人,是那個總能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男人。
“對的,主人一定不會死。”
姜梨喃喃自語,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原本癱軟的身體恢復力氣。
她的眼神雖然依舊紅腫悲痛,卻多了一份近乎偏執的堅定:“走,我們回奉天樓,打理好一切,等待主人-->>歸來。”
她必須相信。
她也只能相信。
這種事,發生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