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意,這是要他擁抱安心與自我欺騙。
這祝玨雖很大程度上是仿制的,但他又怎會接受這種說辭。
不管怎么說,都已經接觸到了人造時間,并利用時間在無法理解的范圍內立于不敗之地,怎至于如此輕易放棄。
“什么死得明白……我可以一直失敗下去,而最終只要成功一次,一切都會更進一步……”
這話對于那掰下他一塊的手來說沒有分毫說服力,語中甚至夾雜一絲嘲笑:
“但那與你又有什么關系呢?”
祝玨似乎在堵自己的路,他自己的外之意,已經說了自己會死。
豈止是沒有說服力,簡直就是擁抱了自我欺騙,只是在安撫他自己。
祝玨此時看起來反應遲鈍,看來已經放棄掙扎了。
“當然有關系。就像人不能控制自己心跳,正因為意識被完全隔絕開來,因此人類才得以不必束手束腳,可以毫無顧忌地產生實際上危險的想法,而不帶來任何后果。”
這話很正常,但那手聽了卻沉默不語。
不是因為別的,進化對他們來說是極其陌生的東西。這些有智能細胞的體修們,豈止是能夠控制自己的心臟停跳。
祝玨此時說出的話,就像穿越者,就像那些莫名其妙的剪裁者,與他們的知識面完全不符。
“怎么,你想提前越界?”
這手已經盡可能地隱藏自己的來歷了,但不論他是否回應,答案都會變得再明顯不過。
這手完全不來源于難測的其他穿越者世界,完全來源于祝玨剛剛離開的范疇。
進化應該是很正常的事。對于進化這種東西毫無概念,直接聯想到什么越界,自然不會來自別處。
“回答錯誤。”
反噬祝玨的,不是別的什么玩意,導致他身上被掰下什么的,正是他自己剛剛叛逃的知識所制造的,那些智能細胞。
智能細胞被雕琢而出,卻完全不能隨那些知識們一起去,對他們來說,原本的幻象急轉直下,他們迫切地需要新的精神支柱。
然而從祝玨身上同樣叛逃的計劃還沒怎么實施,便被識破了。
“是嗎,那你知道了什么?”
智能細胞的規模還是有好處的。他們并沒有那么容易就被祝玨嚇到。
“你們是我身上,并未經歷正常過程,便被直接雕刻出來的智能細胞。”
快速得到什么,而缺乏正常的緩沖自我認知,自然如此。
條件分明完全不夠,但他猜對了。
“即使是交易,該有的代價卻也無法規避。你們迫切想要鸚鵡學舌,通過粗淺的模仿,來參透語的奧秘。”
祝玨準確戳破他們的必然失敗,然而智能細胞畢竟不是完整的人,因而他們沒有自然而然地泄露什么。
“胡亂語。你就只能耍耍嘴皮子,那與直接認輸也沒什么區別。”
祝玨雖然猜對了,但是沒有證據。沒有證據,他們就可以通過嘴硬,來探探虛實。
視角決定了很多東西。視角差開了,那就是眼睜睜看著對方拿出根本沒有博弈可的更優解,而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