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就多搬幾個。搬著搬著就明白了。”
那師父似乎無心解答他的問題,依然搪塞于他。趙望的悟性一向不怎么樣,翻來覆去地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趙望直接問師父自然不是因為他沒朋友,只是他想要有都做不到。師父有那么多與他一起修煉的師兄弟們,這一次竟然就剩了他一個。
照理來說,他的師父多少應該因為失敗而懊惱,但是他的師父卻好像習以為常,對如此全軍覆沒,一起回爐的事情完全不當回事。
他不明白,但在懷疑過他的師兄師姐們其實沒有失敗之后觀察粉碎與煅燒過程,卻分毫看不出貓膩。
趙望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游動起來,脫離原本的位置,趙望受到的影響也因此消失,毫無阻礙地繼續前進。
那個開槍的還走不了,現在卻不敢向其繼續開槍了。趙望越來越近,其甚至屏住呼吸,頗有些自欺欺人。
趙望對其的作為并無多少感覺,忽略掉開槍者,徑直向那仍在蠕動的建筑走去。隨著他的靠近,原本掙扎半天都無法恢復原位的活體建筑竟然當真回到了原處,整個建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重新站立起來。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有這樣的本事,何必冒險進這建筑。”
剛一踏入門口,便有一個愈合在墻上的人向他問話。
趙望自然是有目的的,只是這目的與那些想要珍惜材料的穿越者們不一樣。他看到了天空完全不一樣的存在,他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原本因為各種各樣的身外之物,他一直受困,有心而無力,現在他終于又一次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困惑。
“我到底錯在哪了?”
這話說得墻上之人只覺莫名其妙,很顯然,趙望完全沉浸在自己并未完全恢復的意識之中,并沒有與之正常交流的意思。
那墻上的分身一愣,自然也看出來了。
“你當然錯了。就你這精神狀態,雖說確實有幾分本事,然而心中什么都沒有,名不見經傳,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你都屬于是學其形而不得其神。你學的人也一樣默默無聞嗎?”
趙望的師父確實默默無聞。他的師父似乎確實什么都不在乎,哪也不去,整天就是不斷回爐他的師兄師姐們,似乎有理想,但不多。
默默無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像確實缺乏目標,缺乏到像那開槍者一樣的人,也能讓他被束縛,以至于今天才掙脫束縛,又想起之前自己在想什么。
忘記自己之前到底想要什么,確實是他的一大重要缺陷。他無法想象自己未曾見過的東西,以助于他不知道該如何更進一步,最終在突破的過程中隕落。
他知道自己會轉世,記得自己之前在想什么,但他確實實在太不堅定了。不堅定到在系統出現,將這個人分配到和他一組之后,在磨合的過程中竟然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堅持。
一個虛無縹緲,毫無希望的目標,自然是讓人提不起精神來的。不過退一步講,即使清晰,也不見得能讓他提起精神。
他一直在想自己的問題出在哪,正常人自然會在此空洞的過程中不斷走神,他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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