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當然了……我和我看到的所有東西都一樣,都是各種各樣的孤立于時間,并且能隨意嫁接回任何時間點的瓶中之船……”
甄啟這話越說,復原體的眉頭皺得越深。
“這就更說明你看到的東西可能至關重要,他們怎么可能被你看到?你看到的怕不是別的瓶中之船,而都是你自己的倒影吧?實際上他們根本不是靠隨意重新嫁接的瓶中之船工作?”
甄啟被問住了,開始完全想不通為什么。如果他從來沒有看到任何具有威脅性的東西,那為什么他的那個意識會被滅口?
他現在想不通,卻也不敢輕易問眼前這復原體,只怕這么一問一說,局勢就失控了。
“世上都是各種各樣能跑就行的草臺班子嘛……畢竟百家之間內部也是明爭暗斗,說不定就是被擱置了呢?”
復原體聽到這里,已經是連連擺手。
“他們越是明爭暗斗,就越是不可能全不設防。除非他們是抱著捏死一只螞蟻的心態,否則只是一個誤入陷阱的螻蟻,他們為什么滅口?”
從利益的角度來講,這復原體沒有理由澆這些冷水。但正因為這復原體會毫不顧忌地指出異常,這復原體和甄啟才能讓甄啟放下很多東西。
甄啟都做好覺悟了,此時是絕不可能接受這種現實的。也正在這一剎,他突然知道了為什么。
“他們不是會對吳謀制造的異常望而卻步嗎?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和那個我的意識都是這種劇變異常的攜帶者,因此在誤入陷阱的過程中,他們設計的紕漏被異常直接暴露了,所以要滅口?”
吳謀近期的焦慮正是因為他的異常觸及到了不該影響到的人。如此一來,作為吳謀強運的一部分,他在逃離的過程中,在時間長河中好死不死地漂流到了危險區域,也不是不可能。
復原體已經看出來了,這甄啟已經入魔了。
“你著相了啊。有沒有一種可能,即使沒有你,吳謀自己也感覺到他似乎影響到了什么不該影響到的負責人,并且立刻導致了這個休假世界被收容起來。這和你有什么聯系嗎?”
這回,甄啟就沒有那么容易被問住了。
“當然有關系。他只是一不小心碰到裁判了而已,在那之后立刻誠惶誠恐,不至于的。沒有一些相對于他更獨立的威脅事件,他便沒法從中脫身。那個導致休假世界被管制的人,是我才對啊。”
事已至此,這復原體再怎么說也無濟于事,只能跳過這一步,問問他具體有什么計劃了。
“作為一個擋箭牌,我必須是足夠讓百家不得不像難以對付異常一樣難以對付我,否則如果百家各自落井下石,這吳謀也很難沖出重圍……”
甄啟開始聽不進去話,復原體雖然對其把所有強運攬在自己身上的說法多有詬病,但也不知從何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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