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玨無法逃離思維網絡的影響。即使是徹底死過一次。來世因為他的冒險行為而已經陷入危險之中,現在各個來世之人都對他恨之入骨,即使只是像,也足以成為被追殺抹除的罪證。
他已經種下了因果,此時他已經無處可走。
硬要說起來,實際上他一個人都沒殺過。他所做的大多數事情都是對敵意接觸的反抗,甚至沒有進行更多的反擊。然而沒有人在乎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只在乎他干擾了他們的生活。
所有法修都是以傲慢的俯視看待他們,從第一次被半路截下來當作小白鼠,到第二次被其中一個人當作玩具一般往壞了玩,只是用來當自己的陪練,再到他好不容易成功靠近區域,結果被反復抹除了很多次。他一直都沒有采取過度的反抗。
此事實際上不好以對錯進行區分。畢竟他自己從某種程度上也是一個闖入者。他確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但也并不至于理直氣壯。但是事到如今,把雙方的接觸總結在一起,已經只剩仇怨,對錯已經不再重要了。
一直安分守己的來世因他失控,精神實體開始四下橫行,最善用各種異常的法修們也叫苦不迭。雖然遭受嚴重打擊,但這些精神實體畢竟是稱得上飛升的產物,但凡會思考的東西就無法徹底將之消滅,只會成為供其隨意驅使的錨點。
說是飛升,其實不過是他們制造出來的有主觀能動性的構造體。但如果只是根據其本質就進行傲慢的定義,同樣算不上正確的認知。他們之間的關系,實際上也可以當作進化樹來看。說是飛升和構造體都不夠正確,他們之間的關系更近似于人和魚。
不論關系如何,他們現在已經完全相互獨立。法修中不同的團體自然也有自己不同的想法,因此實際上法修的集體中并非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
真的并非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嗎?
他是外來者,在有所了解之后,此事的責任是必然會落到他的身上的。如果他真的天真到要與這里沒有什么利益沖突的人們合作,那到最后面臨困難的時候,會被獻祭出去解決問題的一定是他。因此,他絕無可能與這些法修們達成真正的合作。
現在這個局勢,就是把他家抄了之后,又要他面對先前同樣的敵人。不過好歹他雖然從原本的所謂靈魂中脫離出來,但那靈魂和分身還在正常運轉,并且會重新制造一個他的替身出來延續他的命運,他其實只要盡可能躲避危險,也不至于獨自承受。
祝玨在事發之后重新隱藏自身行蹤,遠離各種法修聚集之處。
他們的這個星球與眾不同。雖然現實濃度急劇飆升,使得很多改變都無法運轉,但由于如果觸及某些扭曲,整個星球都會塌陷崩毀,因此與這個星球有關的很多性質都得到了維持。
這個星球從遠處看起來和一般的星球差不多,都是球體,但實際上卻有無盡的空間。如果不知道如何揭開其上的鍍層,直接強闖,便有可能誤入其中的任何空間。這個扭曲現實所制造的星球實際上和之前的那個仙樞類似,時間與空間都彼此相互孤立,并不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