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玨的警覺自非毫無道理。畢竟他們現在正在一個失去控制的地方活動,該有的警覺要是沒了,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人在井下不發一,隱蔽自身,并且警戒他們認為所有可能出現襲擊的方向,直到他們可以確認周圍環境重新安全。
若是真的遇了險,走投無路了可能會回應外面的聲音。但是這朱玨與復原體雖然不好出去,但卻并未身處什么危險之中。即使對方是真的來救他們的,他們也得掂量掂量。
由于朱玨現在只有上半身,方便抬頭并且偽裝性很好,緊盯電梯井上面的那人自然是他自己。
對方連續試探,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試探自然停止了。
“走啦嗎?”那復原體躲在角落,半天都沒有接收到任何信息,心里泛起嘀咕。
朱玨身體沒動,躺在那里輕聲作出解讀:“不論如何,不敢直接走進來,在大老遠的地方叫喊的人是不會不打燈地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范圍內的。不管是什么底細,只要他敢再出現,那絕對是有問題。”
如此解讀倒也沒什么問題。那復原體依然沒有離開掩體,觀察四周,開始尋找離開的辦法。正在此時,上面手電一般的直射白光投向井底,將只剩半邊身子的朱玨本體照亮。
正如本體剛剛所說,進來這氣氛詭異的地方不打燈,進來卻反倒打起燈來,顯然有些問題。
如果換作他們,電梯壞了,供電又不一定壞,他們肯定要試著先把一樓大廳的燈打開。
只剩半個身子,血都流干的本體此時完全被照亮,外面的人沒有理由看不到。但外面的人沒再出聲,而是直接放下繩子,開始一步步降下來。
那復原體此時一點聲音不出,待在暗處隱藏自己,顯然要靜觀其變。
他身上攜帶天然的優勢,外面的人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作為憑空多出的人,他有天然的隱藏自己存在感的優勢。
現在只要靜觀其變,他就能揭開場上的任何陰謀。
然而不幸的是,他和本體早已被無形的厄運籠罩,他想繼續后撤一些,更徹底地將自己隱藏在障礙之后,可這一步卻踩到了不知哪里出來的一片褶皺塑料,咔嚓聲在死寂的環境中格外扎耳,瞬間暴露了他的存在。
正在下降之人聽到明顯有異常的聲音,顯然停了下來:“誰在那?”
按照外面的情報,此時會不在房間里的人只有一個,而那一個人此時正只有半截身子在井下,沒有理由發出這種聲音。
如此一來,計劃全被打亂了。
躺在地上的朱玨只覺倒霉,但還是一動不動。對方那個繩子挺有用,不論對方是何想法,他都不能直接炸斷繩子來迫使其靠近,如此一來,他便已經完全失去主動權了。
對方此時掛在那里,還是不肯貿然下來,雖然沒有繼續再問,但卻不再繼續靠近。
吳謀當然不敢貿然繼續靠近。他在下降的過程中能明顯感覺到有什么不對,越靠近下面的區域,異常的擾動便越衰弱,甚至他自己的力量也在明顯失去影響。